等白嘉木离开后,子陶啧啧称奇:“祖山居然真的有愿意跟着白嘉木的道友,挺难得的。”
他说这话时,并不像在嘲讽白嘉木没有朋友缘,声调平和,仿佛只是说出自己的感受。
程陨之:“为什么,他没有朋友吗?”
子陶:“从小到大,的确是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他在祖山行事乖戾?”
大师兄耸耸肩,“敌人比朋友多,说的就是他白嘉木。所以现在有了个朋友,还挺难得。”
程陨之道:“我觉得那丘臻有问题。”
子陶好奇道:“怎么说?”
程陨之:“不知道。他们也说丘臻有问题,然而我察觉,他的问题不仅仅是在白炯案例。等他来了,说不定你也能看出来。”
白嘉木去接丘臻,发现他房间的门大开,而丘臻坐在凳子上,百无聊赖地低头看着地砖上的缝隙。
白嘉木道:“你怎么还待在这里?”
丘臻抬起头,笑眯眯道:“白师兄。玄天宗我来的少,不认路。幸好师兄来接我,不然恐怕我得迷路。”
白嘉木在前面,一边领着他走,一边说:“玄天和祖山jiāo流这么多次,你一次都没出来过吗?”
丘臻笑道:“白师兄,您忘了我上个月才入门的吗?”
说着,两人踏上台阶最后一届,看见宽阔试剑广场的右侧石桌,有两个身影坐在那里,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白嘉木并不想走上去,他心想,搞不好丘臻才是他唯一能亲近的人了,那他gān嘛还要和这些玄天宗弟子接触?
反正还要被嘲讽,还要被说。
但心里想是这么想的,他脚下步伐也没停住,在那两人回头之前走上去,语气不好道:“喂,我接到人,先走了。”
程陨之慢悠悠地转过来:“别跑呀。好歹水笼同事一场,不如我们一起去食堂吃个晚饭?”
白嘉木:“吃吃吃,吃什么吃。”
程陨之笑道:“这不打不相识,不关不友好……”他的视线落在转身后定住的子陶身上,纳闷道,“子陶兄?”
他的目光沿着子陶的视线,一路平移,最终落在丘臻身上。
子陶宛若一尊塑像,全身凝固,也许只有胸膛在起伏;他呼吸急促,就好像看见了汹涌而来的洪水猛shòu,颤抖着,将手放在腰间剑柄上。
白嘉木注意到子陶的异样,不屑道:“搞什么?我们多了一个人,就这么害怕吗?陈子陶,你不过如此……”
感觉哪里不对劲,白嘉木也堪堪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