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孔鎏与太子宝慧联手架空了宝玉父王的权力,战事一了,宝慧便要bī宫,宝玉和她父王凶多吉少。宝慧对孔鎏言听计从,他一登基,形同傀儡,琉球大权自然而然落入孔鎏手里。江山易主,也是不难想见的事。
假如传说中的仙草确有其物,宝玉肯定舍得相赠。
就当她挟恩图报,一切都无所谓了。
粉笺销金纸上,浓黑的墨汁顷刻间被风chuīgān。
薛采托着腮帮子,愣怔了片刻,好像醉酒之人断片了,突然之间茫然无措,不知该gān什么。等脱离木然的状态,她将其中三张请柬收进箱子,只留下一张准备寄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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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九。
前一晚,薛采便隐隐紧张起来。在摇曳的烛火下,一遍又一遍抚摸崔珩的脸庞,把玩他露在衾被外面的手指,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
“崔珩你看,我说到做到,不会变小狗了。”
“你说,别的姑娘家成亲前一晚都在gān什么,想什么呢。肯定不会像我这般,拉着未来夫婿的手,自言自语吧。”
“你想赖chuáng到什么时候?眼下已是暮chūn时节,等过了芒种天就越来越热了,得提前给你物色个凉快的地方。你四处征战去过不少郡县,有没有哪座城池是四季如chūn,既没有酷暑也没有严冬的?”
“崔珩,你会做梦吗?会不会梦到我们成亲时的画面?在梦里面,要尽量把我想得美一些。”
“讲了这么久,却忘记问一声,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能的话,就不要眨眼睛。不能的话,就眨两下眼。”
薛采盯着崔珩长长的睫毛,兀自笑了,“看来你是能听见的,那真是太好了。前阵子光顾着为你治伤,倒是没怎么和你说话。往后,我把每一日的所见所闻都细细讲给你听,你可不要嫌我唠叨。”
她帮崔珩掖好被角,然后躺进自己的地铺里,仰面睡了没一会儿,就往左侧翻了个身,接着又转向右侧。辗转良久,薛采终于忍不住坐起来,带着几分委屈,忿忿道:“崔珩,你实在太过分了。你如此惹人讨厌,可我还是想要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