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翰朝薛采投去一瞥,充满歉意地笑了笑,薛采也恰如其分地露出一丝得体的微笑。
这时,一名婢女把今日服用的药汤端了进来,战战兢兢地杵立chuáng前,不知如何开口劝说,良久才道:“老夫人,该……吃药了,凉了就更苦了。”
薛采瞧出了婢女的胆怯,轻轻挣开陆老太太的手,拿起药碗,柔声问道:“老夫人,今日由我服侍你可好?”
陆老太太喜逐颜开,“好,好,真是个好孩子,会讨人欢心。”
大概是人逢喜事jīng神慡,陆老太太收起每日都会发作的怪脾气,痛痛快快将药喝了个jīng光,然后神色慈爱地与薛采拉起了家常,问长问短,似乎对薛采身上任何事情都感兴趣。
聊久了,大伙儿都担心陆老太太累着,好说歹说才把她劝动了,躺下歇息。
从陆老太太房中离开已近晌午,薛采之名如一阵狂风刮遍了整个陆府,俨然成了这一家子的救星。
陆振业为了帮儿子寻觅佳偶,碰了数不清的钉子,正一筹莫展,不想问题迎刃而解,实在是喜不自胜。
他亲自选了几样稀罕的宝贝送到薛采落脚的院子里,既是感谢,又是试探。
一试之下,觉得那姑娘确实不错。模样端正,仪态大方,目光清凌凌的,见了财宝不起贪念,是个纯善之辈,便放宽了心,从陆哲翰的事中脱身而出。
薛采在陆府一住就是七日,陆老太太每次服药都由她伺候着。按照莫大夫开的药方,还剩最后十帖,老太太的病就能根除。
一日两帖,十帖便是五日。
五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再过两日,陆府将迎来一桩喜事,陆振业的五十大寿。
虽说过寿的人是陆振业,但寿宴如何操办还得详细过问陆老太太的意思。
陆老太太素来不喜铺张,人在病中也需要静养,但家中有贵客在,自然得操办一场,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