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一名魁梧的士兵出列叫阵,嘹亮的喊声响遏行云,“是好汉就开城门痛痛快快打一架,有种别当缩头乌guī,让爷爷我瞧不起。”
围城数日,相似的场景曾多次上演。
城墙上的将士很是沉得住气,任凭对方如何叫骂羞rǔ,就是无动于衷。
因为少城主jiāo代过,无论是试探还是动真格,避其锋芒能拖则拖,绝不主动应战。得胜了也不乘胜追击,凡事点到即止,不去满足对方的求战欲。
孔鎏千里行军必定人困马乏、粮草短缺,他越是想速战速决,就越要把时间拖延下去。耗得越久,对方的士气就越萎靡,军心必会动摇。
此乃不战而屈人之兵!
不少老资历跟随崔默武风风火火惯了,起初对崔珩的保守打法很不以为然,甚至感到憋屈。但几日下来,眼看孔鎏的军队愈来愈bào躁,两军对垒时破绽百出,心中不得不服。
本来以少对多得胜的希望渺茫,现在大伙儿信心越来越足。
城门紧闭,轮番挑衅毫无效果,反倒白白làng费了许多唾沫星子。
孔鎏面色铁青,打了个手势。
有人把三个饱受酷刑,奄奄一息的俘虏推到了队伍最前面,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用长/枪/刺/穿了他们的身体,示威一般高高挑起,任由鲜血顺着枪杆不住的流淌。
孔鎏冷眼瞧着三人在枪尖上抽搐挣扎,心里竟有一丝诡异的享受。谁与他为敌谁就得死,他确信经此一战崔珩会再一次落入他的手中。
这血腥残忍的画面成功刺激到了守军。
“少城主,末将请求出战!”一名老将跪地之际,被崔珩扶起,“张老,决战就在今夜,但请你稍安勿躁。”
俘虏断气的刹那,孔鎏抽出佩剑指向苍穹。
得到命令后,早已蓄势待发的弹石机、大型弩机齐齐上阵,巨石、弩/箭如骤雨般砸向城墙。
弓箭手she出的箭矢上端裹着火球,好像陨落的流星在茫茫黑夜中划出数万道明亮的轨迹。
步兵在重重掩护下推着云梯车前进,还有两人一组抬着木柱去撞城门的。
左右两翼骑兵策马奔腾,cháo水似的冲向防卫薄弱的城楼,试图找到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