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薛采凝视崔珩,直言不讳道:“如果下一次,你再给我灌迷药,再把我锁在房间里,我会更害怕。小恩公,我想与你并肩作战,请你相信我的实力。”
崔珩颇为无奈,“你这么意气用事,真是让人不省心,我不想上了战场还为你分神。”
“所以,你更情愿把我囚禁在屋里?连我熬夜为你准备的pào弹都不屑一用,我在你眼里就如此不堪吗?”
薛采白净的脸蛋因为生气微微泛红,“既然我对你毫无用处,树挪死人挪活,我可以立刻离开,去单打独斗。那样即便是死了,也算死得其所。”
从前死乞白赖缠着他,像块狗皮膏药怎么赶也赶不走的人居然轻易说出了“离开”二字!
崔珩眯起眼,目光yīn寒,咬牙切齿道:“有胆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薛采心灰意冷,短促的哼了一声,“好话不说第二遍。你已是一城之主,完全不需要我的保护。反正我从始至终都是多余的,只会给你添乱。”
说着,她加紧脚步往门外飞奔,却被崔珩捉住了手腕,一个回旋,后背重重的抵在了房门上。
崔珩低下头,死死瞪着她,眸底一片漆黑,“这儿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薛采不顾崔珩咄咄bī人的气势,仰起脸,与他四目相望,“小恩公,我很想留下来帮你,是你不给我机会。”
崔珩闻言,轻抚她的鬓发,一脸认真道:“你想做的事,用不着你亲自涉险。我会一一办妥,你只需安心呆在我的身边。”
“这样的话,我不就成了废物。”薛采被失望的情绪吞没,“小恩公,我跟随你左右是为了报恩,不是为了当吉祥物。”
“攻城计划是你制定的,你把我排斥在外,尚属情有可原。但行动当日,为何要把我迷晕了锁在竹榻上?你可知,我醒来时心里有多难过。”
“我对你的计划一无所知,对事情的进展一无所知,对胜负成败一无所知,就是这一无所知,差点儿把我bī疯。我想方设法挣脱你的锁链,恨不得插上翅膀来天曜城看一看,你是活着还是死了。你越是不让我参与,我越是担惊受怕,为你牵肠挂肚。”
崔珩越往下听,心情越好,末了脸上yīn霾散去,眼角眉梢尽是笑意,“你非常担、心、我?”
“这不是废话。”薛采口气依然很冲,“你是恩公唯一的后人,如果你出了意外,我怎么向他jiāo代?”
“仅此而已?”刚刚飘上云端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崔珩收了笑,面色又相当难看,“你的担心,仅仅是因为崔默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