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云伸手接住,目送那背影渐行渐远,忍不住切了一声,“这城主还没当上,先学会命令人了。”
前方,崔珩突然顿住脚步,转过身,目光冰凉,“倘若败了,带她走得越远越好。”
林星云闻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崔珩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拐角处。
在他的记忆里,崔珩从未说过“败”字。
这是不愿薛采深涉险境,连最坏的打算也做好了?
“喂,崔珩,你可要留着命回来。只要你平安归来,老子就忍痛割爱,撮合你跟薛采在一起。”林星云对着空dàngdàng的院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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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清气朗,窗外树枝上嫩芽萌发,远望像一片薄而淡的绿雾。
薛采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一睁开眼就见一张硕大无朋的笑脸飘到了她的眼睛上方。她抬起手臂,像拍苍蝇一般把那张脸拍开。
林星云吃痛,捂住脸颊表情夸张,“小采,你打的哥哥我心里好痛。”
“抱歉,我以为是哪个采花贼,下手重了点。”薛采一骨碌爬起来,随着她的动作脚踝处传来一连串金属碰撞之声,她疑惑的垂下视线,发现自己的右脚上套了一副锁具,与竹榻柱子相连。
林星云见薛采望过来,连忙撇清gān系,“不是我,哥哥我可没有这么狠的心。”
薛采想起昨夜那碗桂圆莲子羹,心下了然,“我知道不是你gān的。小恩公呢,他人在哪?”
林星云重新坐回椅子,一说起崔珩语气极不耐烦,“他的行踪又不必向哥哥我报备,去哪儿了谁管得着。”
薛采瞥了眼左侧墙角,她为崔珩jīng心准备的攻城pào弹还原模原样撂在那里。
对她而言,这四五箱pào弹就是个信号,一旦崔珩把它们搬走,便意味着攻城行动在即。那她就可以抓紧时间潜入城里,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但眼下,这堆东西纹丝不动,显然失去了原有的意义。
而她先是被人下了迷药,接着又被囚禁在这房间里,由林星云像个狱卒般从旁看守,其中的缘故,薛采心中很快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