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云依了薛采的话,坐在院角的木桩上,一边吐瓜子皮,一边目不转睛瞧着薛采。
平心而论,薛采长得甚是好看,那模样搁在整个大魏也是数一数二的。只是她的性子洒脱开朗,又能独当一面,与久居深闺,娇滴滴的姑娘家大不一样,反而更像个男儿,与之相处时倒真的会忘记她的性别。
这几日他也想明白了,虽然喜欢和薛采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但那是为了调剂乏味寡淡的生活。他对薛采的欣赏绝非男女之情,而是把她当成弟弟妹妹看待。
林星云望着薛采重重点了点头,再一次肯定心中的想法。
他发现这小丫头片子认真做事时,浑身会散发光芒。
倘若崔珩在此,会看得意乱神迷吧?
以他堂堂七尺男儿的直觉,崔珩对薛采肯定上了心,薛采对崔珩是否如她所言单纯为了报恩,便不得而知了。
女人心,海底针,他猜不透,也不愿猜。
说起来,薛采与崔珩也算同生死共患难,多多少少肯定有些感情,倒不如当回月下老儿撮合他们两?
罢了,罢了,还是不要瞎掺和。
崔珩身边有个徐梦洁,那女的虽是寡妇,看崔珩的眼神却不纯粹,总让人感觉怪怪的。崔珩若是与她不清不楚,就不是薛采的良人。
而且,他才不愿看到崔珩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美人在怀。让他这个三十出头,仍无家无业,一穷二白的很没面子。
就在林星云为薛采的姻缘大事操心操肺之际,油锅里的硫磺终于化尽。
薛采让人将大锅掇起离开炭火,在硫磺冷滞前,迅速用细麻布将其滤过,放入瓷缸里慢慢冷却。如此一来,油浮在上面,硫磺沉在缸底,只需把油除掉,就能得到提纯的硫磺。
有时候,硫磺中的油气未尽,需要用薄棉布一层包裹在硫磺外表,然后放入炉灰内,埋一二日。
硝和硫磺备好后,薛采又去看木炭。
之所以选用如笔管大者,去皮去节的柳条,是因为柳树木质轻浮。其实制作木炭最好的原料是麻秸茄梗,但岷山上没这东西,只能退而求其次。
这一组工序简单,动作也是最快的,柳木已经烧成木炭,研成粉末,罗细待用。
“各位大哥,辛苦了,接下来的事jiāo给我就行。”薛采一一抱拳道。
等人走空后,她把前几日提纯的已经晒gān的硝石与硫磺从屋檐上拿下来,再把昨日提纯的放在不温不火的太阳底下,最后把今天刚捣鼓出来的置于yīn凉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