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沅瑾眉心蹙起来,“这是何物?”
秋书将那包袱打开,露出里头的玄色锦袍来,褚沅瑾呼吸顿时一窒。
忽然之间便有些明白过来。
这衣物,必然是那男子留下的,当日她将褚文心赶走后,他便藏身在了自己隔壁厢房里。
褚沅瑾将那玄衣拿了出来,衣料滑顺,成色极好,且显然是还未穿过的新衣。
她心情终于好了些,将这衣裳扔给了于渊,“去查查这是哪家铺子卖出去的。”
既是新衣,定然买了没多久,说不定便能查出点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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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空出去后派人将衢清堂正房旁的东厢房收拾了出来。
因着平日里衢清堂并无婢女伺候,只成风一人随行沈长空,故而整个院子真正住人的便只有正房和西厢房。
东厢房本小,且其中空空dàngdàng,便只有一张小chuáng,chuáng上连被褥也没有。
如今收拾了一番仍是显着有些磕碜。
沈长空倒是不在意。
这时天色已是很晚,他平躺在chuáng上,望着手中那两节断掉的玉簪,褚沅瑾泪眼朦胧斥责他的样子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小时候,若是有什么人什么事不顺着她的意了,她也总是这般,双眼雾蒙蒙地瞪着那人斥责,有时会气得跺脚,气恼委屈得话都说不连续。
可褚沅瑾从不对沈长空这样,因为沈长空永远不会不顺她意。
他对她向来都是唯命是从,即便褚沅瑾出去鬼混叫他别跟,沈长空纵有千般不悦亦是乖乖不跟的。
直至褚沅瑾说了喜欢他,她亲了他。
沈长空想要的越来越多,他食髓知味,想独占她。
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年,褚沅瑾生辰,同往年一样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贺礼,样样真贵,奇珍异宝不在少数。
可她看都未看一眼,反而抱着一支毫不起眼的玉兰白玉簪爱不释手。
她让他亲手给她戴在繁复jīng巧的发髻上,眉眼弯弯搂着他的脖子亲他,告诉他她很喜欢。
她说会好好保管,说看到这簪子便会想到他。
可也只是戴了那么几日便失了新鲜劲儿,沈长空再没有在她发间见到那支玉兰簪。
沈长空紧了紧手掌,断掉的簪子便扎进了掌心里,微微的刺痛感几乎立时便带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