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的是个极为清瘦挺拔的身影,身穿一袭白衣,仙姿玉貌,不似凡人。看她的眼神中却带着难掩的缱绻,给这神仙一般的人身上添了几丝人间的烟火气。
不是沈长空。
在方才贺景轩提起“老相好”时,褚沅瑾的第一反应便是沈长空。
这也不能怪她。
褚沅瑾的旧情人很多,但被贺景轩日常挂在嘴边称为“老相好”的便只有沈长空一个。
“耍我呢?”褚沅瑾抬起头,凉凉瞥了他一眼。
贺景轩笑出声来,他的声音同贺愉一样好听,如泉水激石一般,清冽空灵。
若是他此刻没有边哈哈大笑边拍着她的后背像在敲锣一样的话,褚沅瑾是很愿意在心里默默赞同他这唯一的优点的。
可是现在,她只觉这人聒噪。
qiáng硬地将他八爪鱼一样缠着她的胳膊拿下,顺势狠狠扭了一把。
这回不同于上次踢沈长空,是用了十成的力气,甭说跟撒娇搭不上边,便是用撒泼来形容,那也是远远不够的。
贺景轩登时便叫出了声,骂她道:“你这个毒妇!毒妇!”
而后朝一脸凄然看着他们二人的男子瞥了一眼。继续道:“本公子说得有什么不对?你两个月前还沉迷于那林家小郎君的美色,还同人家抚琴作诗,将一颗赤诚的少男心生生骗走,你瞧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
褚沅瑾闻言也朝那如松般的男子望去,果然如他所言,一脸失魂落魄。
男子名林秋白,抚得一手好琴,诗词歌赋亦是不在话下,在文人墨客圈子里头很是出名。
再加之长相出众、气质出尘,性子又颇为冷傲,更是不近女色,便给他这大才子的身份又增添了些神秘感。
一时之间在整个长安竟是风头无两,成了姑娘们追街走巷着chuī捧,极为炙手可热的存在。
“你说,他怎就看上你了呢?”贺景轩眉头紧蹙,像是真不明白,而后又猛然咧唇一笑,恍然大悟般道,“他那么清高的人,竟也是个色鬼不成?”
“……”
说不出话,褚沅瑾是真说不出话。
半晌才咬牙道:“文化人的事儿你少管。”
说着便甩开贺景轩走了过去。
离近了去看,林秋白面上的凄然之色更加明显,却还是在她走过来时露出个笑来,“公主有些时日没来茗书阁了。”
茗书阁是文人墨客们相约斗诗比艺的地儿,褚沅瑾时不早晚地会去上一回,直到遇上了林秋白,去的次数才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