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反应过来,一个不可置信的想法在她脑海中炸成了一朵花。
她要的人,她要的人……
还能有谁?
她只同沈长空要过王文远罢了。
褚沅瑾不禁笑了起来,笑得白晃晃的肩头发着颤,弯如皎月的眸子闪着星星点点的光。
见她这般开怀,秋书虽不知缘由,可也跟着弯起了唇角。
她是自小跟在安阳身边照顾的,从仁显皇后还在世时,一直到现在,她看过褚沅瑾纵享无上荣宠,也看着她最亲的人一个个死去。
仁显皇后没了,太子也没了。公主依旧是圣人最爱的公主,是被捧到天上的娇贵玉人,却不再是从前最无忧无虑的褚沅瑾。
若是日后圣人也没了,她又该如何自处,谁能护得了她?
倘若褚景同登基,公主只会万劫不复。
秋书静默片刻,净了净手躬身退了出去,吩咐外头的冬画去将停在府门口的马车迎进来。
照公主的意思,将马车中的人安排在溪涵居附近的柴房里。
六公主储文心自前几日搬过来后,一直住于溪涵居。
她倒也没掀出什么风làng,只是时常去同一坊里的怀安王府,一待便是好几个时辰。
在褚沅瑾眼皮子底下时算得上是老实。
可秋书一直不明白公主为何会容她在府中,并且还过得相安无事。虽说是太后特允六公主搬过来住些时日,美其名曰增进姐妹情谊。然她家公主向来不是什么能吃亏的性子。
这会儿确乎是有些明白过来了。
——
褚沅瑾第二日睡醒了才去那柴房看昨日里送进来的人,这一看也是不大不小吃了一惊。
这人鼻青脸肿不说,整个人昏在墙角,污血从明显被人特意换过的外袍下渗了出来,蜿蜒曲折。
不难想象里头包裹着的是怎样一副残破不堪的躯壳,全身上下定然没一处是好的。
若非让人拿指尖探了探鼻息,她真要以为沈长空竟是那般没眼力见儿,给她送来个死人。
见人还活着,褚沅瑾弯了弯唇,背过身去朝门外站着的几个侍卫招手,跟他们偷偷耳语了几句。
随后拧着于渊的脖子,令其同自己一起背过身来。
于渊又是不耐地舒了口气,心道怎还当他是个小孩子。嘴上却是什么也没说,任由褚沅瑾将他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