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不是别的地方,是怀安王府,是当今圣上亲封的镇国大将军的住处。
哪里便那么好叫他闯?
平白惹人笑话。
她上前走了一步,眼睛微微眯起,“叫你家将军出来,告诉他,本公主就在这门口等着。”
阍侍愣了一愣,像是没能消化她的话。
千恩万宠的安阳公主,何曾被阻在门口又何曾等过旁人?
“怎么,”褚沅瑾勾出个轻嘲的笑,“这门本公主进不得,难道他沈长空还出不得?”
阍侍忙颔了颔首,慌说:“小的这便去,这便去!”
此时沈长空正在操练暗卫。
男人一身玄衣,袖口上撸,露出一截冷白而结实的手臂。他剑眉紧锁,出手快极狠极,毫不留情。
阍侍一路小跑,气息没稳下来,张口喘着粗气。
他不敢上前打断,可也不敢耽误了外头的安阳公主。
谁不知道这位祖宗在他家将军心上是什么位置?哄得安阳公主开心,向来是重于一切。
阍侍也明白这是从前的形势,那时将军还不是将军,也还没承袭王位。他是怀安王府的世子,亦是安阳公主的裙下之臣。
可这阍侍虽年岁不大,却也算这府中的“老人”。他更明白,对方不是随随便便什么女人。
即便被伤得体无完肤又如何?这感情的事,终归没人能说得准。
只得站在那里一脸焦急地望着沈长空的身影,直到半刻钟后他终于停下来,站在大太阳底下拿了条汗巾擦拭颈间的汗湿。
“将军,”阍侍走上前去,“安阳公主……”
他到底还是磕绊了一下,忍不住抬眼去看沈长空神情,在触到他眼底的冰冷后又慌忙低下头来,硬着头皮开口道:“安阳公主在外头。”
沈长空擦着汗渍的手僵硬了一瞬,旋即将大方巾帕随手搭在一旁梨花木架子上,冷冷应了一声,语气并没有什么起伏。
“我说过了。”
不准安阳公主进府,阍侍自然知道他说过了,还是昨日里刚说的。
可……
“公主说,她在门口等着您……”
等他?
沈长空眉头锁得更深,无意识间已经掌握成拳。
她竟也会等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