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隔着不短的距离,连枝却觉得心脏跳得厉害。
他转过身,王叔为他开门,他放下拐杖,坐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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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枝在榻榻米上坐了一会,车已经开远了,许久,周遭都静得不行。
良久,她拿了睡衣去洗手间洗漱,等收拾完一切躺在chuáng上,关了灯,她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闭上眼,仿佛就撞进了他坚实的怀抱,鼻尖都是他的气息。
她又突然掀开被子坐起来,脑子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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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王叔不知从哪里拿到她的电话,说以后晚上下班,都由他送她回家。
连枝觉得太麻烦他了,但王叔说:“是祝先生的安排。”
下课的空隙,连枝点开微信,在对话框删删减减。隔壁教室的老师路过,问她带没带润喉糖。
连枝拿起手边的西瓜霜含片,说:“这个要吗?”
“好啊。”
连枝望着这含片出神。隔壁教室的老师倒了两颗,跟她道谢。
“不客气。”
唉。
连枝把一长串字符删掉。
她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话想问,可是怎么都开不了口。她害怕是自己自作多情,害怕一捅破那层窗户纸他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连枝后来编辑好一条短信,大意是麻烦他太多,总会觉得不好意思,因为自己并没有什么能帮到他的地方,所以觉得很有负担。
这种负担,让连枝觉得他们从一开始可能就是不平等的。意识到这一点,她就有些难过。
那边迟迟没有回复,连枝放下手机,继续上课。
等下班的时候,她才有空看一眼消息。祝丞结在半个小时前回复了消息,他说,那件事麻不麻烦,是由他来定义的,如果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就当他是在为未来投资。
连枝疑惑,什么未来投资?
祝丞结说,不是觉得没什么能帮到我的地方?等你法律学好了,能帮到的地方可大了去了。
这么一说,连枝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些。
王叔很尽责细心,每次都会跟着她上楼,再在楼下等一会才离开。连枝很快从那天晚上yīn影中走出来,只是她平时一个人走在路上的时候,提防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