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求奇怪又傻气,严琰觉得有些怪异,但他对阿梨自然只有些男女间不能宣之于口的旖旎遐思,这东西即便盖上公章也是一钱不值的废纸。因而,当天傍晚,严琰便找机会又见着阿梨一回。
他递来的情诗上果然盖了府衙的公章,甚而还加了自己的私印。
只是,阿梨待他也并没有因此而多两分好颜色,反而时时诸多借口,明示暗示他应给自己送些贵重东西。
严琰以往取悦女子也会送些胭脂香粉之类的小玩意。但阿梨是陆甫的养女,陆甫为栽培她,颇费了不少心思。而今寻常的胭脂香粉这种小恩小惠哪里入得了她的眼。
之前他送的东西一概都被退了回来。直到他有一日将自己家中祖传的一对白玉镯子送给阿梨,终于又得她赏光,与他逗留在岑姨娘屋外的廊檐下多说了两句话。
自从那日在夹道中落单被他堵过一回,阿梨往岑姨娘这处来,每每带着陈嬷嬷。严琰是陆甫的幕僚,陈嬷嬷何等火眼金睛,他连靠近阿梨多说两句话都很忌惮。
知道礼物送到了阿梨心坎上,严琰又花重金给她买过几回首饰。可他依附陆甫而生,俸禄是有定数的,这样流水般花银子出去,又颇吃不消。可这一回为哄骗阿梨到手,钱花了不少,却连手都没摸着,心头自然又不甘。
犹豫之际,小娘子又对他眉来眼去,勾得他铤而走险,伪造票据,挪用了几回公中的库银。
岑姨娘尚未发现不对劲,却被阿梨先从账册中发现了端倪。
这一日,阿梨终于主动约了严琰往府外相见。未免再遇着头一回那样尴尬的事情,这回阿梨径直将人约到了韦兴所住的家里。
意料之外,乔秦竟然也在。而今风声正紧,自然不宜再有何动作。这些日子,这位匪帮的小头目竟一直潜藏在韦兴家中,等着阿梨取那账本回来。
因着一意想跟着乔秦去跑马帮,乔秦出手又大方,韦兴一直对这位兄弟好酒好菜供着,丝毫没有生疑。
见阿梨带了一个男人回来,韦兴有些不悦。他下意识里担忧乔秦多心,致使好好的婚事huáng了。可乔秦见着严琰,面上一派淡定,只以表兄自居,并不是吃醋的模样。
原以为的二人世界突然多出两个兄长,严琰满脑子的huáng色废料终于清醒了几分,按捺着性子,先人模狗样应付着这两个兄弟的盘问。等酒过三巡,身边千娇百媚的小娘子终于变了脸,将这些时日来他挪用官银的证据摆上了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