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众评委入了席,今日的采选才算正式开始。
阿梨坐在偏厅最末的huáng花梨椅中,紧张得有些发虚。她从未见过这样正式又庄重的场合,自然有些怯场。眼角的余光看见一双双雪白底子的官靴迈着稳健的步伐进来,四下里有挪动椅子的声音响起。有人在寒暄,听着声音是那样的陌生。
她偷偷抬眼望了望最后入席的那一位,恰与李贽的视线jiāo错,随之一愣,而后眼中倏然迸出惊喜的神色,面颊也不由微微泛了红。
李贽不由莞尔。前头虽为他留了座儿,他却就在阿梨面前的空位上洒然坐下,双臂伸展着往靠背上一倚,身上浅淡的香气几乎扑到阿梨面颊上。
他与方才进来的所有人都不一样,身上总有一股举重若轻的肆意和不羁洒然,透着成竹在胸的自信和游刃有余的轻松。令人不自觉便心情松快起来,仿佛天塌下来,有他在,便不是一桩棘手的事。
“我的琵琶琴弦被人剪断了。”阿梨见他坐下,倾身往前靠,在他身后悄声说。
“什么?”因为她声音小,李贽并未听得十分清楚。他脚尖一点地,身下沉重的huáng花梨官椅轻轻仰起,微微侧过了头去倾听。
温润的柔软擦过他耳尖,带着些微濡湿的润。他心头微诧,将手臂放下,转过身去,却见阿梨已经退了回去,颊上的浅晕更深了些,神色有些躲闪惊慌。
他立时明白过来,方才不意间触到他耳尖的,是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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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好剑法
望着阿梨面上含羞带怯的一抹薄红,李贽忽想起王昌龄《采莲曲》中一句不相gān的诗文: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人面荷花相映便是那样不胜娇羞的人间盛景吧。他唇角挑起一抹不羁的笑,抬手轻敲了敲她洁白的额头,低斥道:“我是吃人的妖怪么?这样怕我作甚?”
阿梨才不怕他。闻言嗔怒地一眄,横波怒目间,桃花眼明媚粲然,龇着牙冲他做了一个怪相,惹得李贽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