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舒言回头瞥了他一眼,他敢说一声“驾”的话,她一定打死他。幸好汲星洲只是绕着玩,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起来很乖巧的样子。
飞剑一直在山头打转,或者也可能没绕路,只是都崇山峻岭,云雾缭绕, 或者青青绿绿的一片,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柳舒言控制着飞剑, 身后又有一个热源贴了上来:“都是山。”
“那我带你下去走?”柳舒言看他无聊,就选了个地方落下, “路线都记到了?方才去过的演武堂在哪个方向?”
“这里我记得。”汲星洲瞥了她一眼, 越过她踩着石阶往上走,“前面有棵昙萝花。”
“昙萝花是什么?”柳舒言好奇道。
“小心心树!”“你的小心心树。”系统和汲星洲几乎同时答道,只是一只是兴奋, 另一只是带了揶揄。
“你怎么知道的?”柳舒言几步跳上去,跟上了他。
当初厚着脸皮把蔺华成敲醒,又背着她找了几乎一整晚,怎么可能印象不深?这段路他熟得不能再熟,可惜有人醉后就忘了。
汲星洲没说什么,背着手继续往前走。柳舒言跟在他身后,见他真的准确地停在了一棵树前。
十年没见,小心心树长高了,横向也有努力发展,所以整个心心没有苗条下来,还是胖乎乎的。
“下一次开花还要等四十年。”柳舒言有些遗憾,它开花时遇上她过生日,光顾着把酒言欢,没来得及到这里看它绽放的样子。
柳舒言刚抬手想比个心,一个鹅huáng的香包被拎到她眼前,她摊开手顺势接住,举起来端详:“这是什么?”
“昙萝花制成的药包,有助眠益气之效。”汲星洲垂眸,淡淡地说道。
本来也只是随手收集的,再顺手做成了香丸。他放在储物袋里好些年,自己都快忘掉了。
“很香。”柳舒言凑近闻了闻,是那种清雅的香气,不会如含香般浓郁,但比荷花要沁人,“好像跟你身上的药香有点像。”
“别乱说。你闻得出来什么啊?”少年耳畔染上了一点薄红。
“谢谢啊,”柳舒言的指间挑动着香包的流穗,若无其事地开口,“其实我已经基本不会做噩梦了。”
汲星洲看了眼她的发旋,随意应了声:“我也只是随手做的。”
柳舒言低头笑了笑,把香包挂在了腰侧,拉住他的手下山。汲星洲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看着随她动作摆动的流穗和发带,嘴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