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裴不能说出原委,只能笑着回应,“都是托了竹清的福。”
薛矜在一旁听到,转过脸来得意洋洋道:“那还不把我供起来,就知道惹我生气!”
薛夫人忙拉了薛矜一把,笑容中带着溺爱,“小东西,胡说八道什么,你才多大,把你供起来那还了得。”
说罢大家笑作一团,从进门到现在,短短时间,纪裴已经完全看到了薛矜在薛家受宠爱的程度,说是万千宠爱于一身也不过分,上有父母溺爱,下有兄姐疼爱,在外又有个太子殿下偏爱,难怪薛矜是这样的性子。
纪裴忍不住又开始纳闷,这样备受宠爱的薛矜,到底为何偏偏要入侯府甘为他的男妻呢。
这件事一直到用完午膳,纪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午膳薛矜吃的也不多,刚吃完就吵着要睡午觉,丫鬟领着他回了自己院子午歇,纪裴陪着薛公和薛白去书房聊天,剩下的女眷则去说体己话。
薛公年岁已高,却不似朝中那些老臣子一样端架子,有些微胖的脸总是挂着笑意,对谁都和蔼可亲的,在纪裴面前也没仗着自己是长辈拿大,对他很是亲切,下人上了茶,薛公对纪裴道:“尝尝这茶如何?”
纪裴喝了一口,细细品了品,道:“茶叶是雨前龙井,可这茶水有些与众不同。”
薛公捋着胡子笑,薛白在一旁道:“泡茶的水是家父前几日亲手收集的树叶中间的一层雪,家父就爱做这些风雅闲散之事。”
纪裴听到是薛公亲取的雪水,受宠若惊,忙道:“那长陵这杯茶可价值连城了。”
薛公大笑,品完茶后,话锋一转,到了纪裴的病上,“此前收到侯爷的信,说是你身子大好了,怕叨扰你们,一直不曾去拜访,没想到真是大好了,可见那个仙道有些来头。”
纪裴顺着薛公的话道:“仙道确有些许神通,不过说到底还是托了竹清的福。”
“你与竹清相处如何?今日瞧你们的样子,像是十分要好。”薛公不似薛夫人,他对这些事没有薛夫人看的那么重,他觉得只要孩子过得好就行了。
薛白听着父亲的话,有些坐不住了,他与纪裴同年所生,又不受八字相克之说,故而少年时常常玩在一起,后来纪裴入了纪家军,长年不在京城,二人才渐渐少了往来,如今看着小时候的玩伴成了自家的“姑爷”,娶得还是自己的弟弟,薛白心里别提多别扭了,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轻咳一声,将话题拉到了朝堂上,“长陵,这些时日你在家中养病,不知边境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