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gān什么?”她问。
李白看了甘棠两眼,见她似乎确实已经打消了逃跑的念头后,转手收剑入了鞘。
甘棠有了之前的教训,果然不敢再轻举妄动,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既不愤怒也不戒备,低眉呈一副温婉面孔。
他似是觉得有趣,脸上笑意又加深了几分,抱臂招呼她说:“来,我们坐下谈。”
两人相对而坐。
李白起身,斟满了两杯酒,一杯留在了自己面前,另一杯递予甘棠。
甘棠刚伸出手,还未接到,李白突然又将杯子缩了回去,说:“你脖子上有伤,还是莫要饮酒得好。”
没看出来,竟是挺细心的一个人。
甘棠没再跟他打弯弯,单刀直入主题:“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李白将酒一饮而尽,落杯于桌,抬眸望向她:“我想和你做一笔jiāo易。”
甘棠皱眉:“什么jiāo易?”
“雾隐阁的消息来源四通八达,我看你孤身一人,倒不如我俩合作去找那件宝贝。反正我只是想要见识一下,并没有夺取之意。这样的话,最后你不仅可以jiāo得了差,我也满足了愿望,岂不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你可真正了解我们雾隐阁,就敢这样大胆跟我合作?”甘棠不露声色地反问道。
李白朗声笑了几声,也不知是讥讽还是其他什么情绪,眼里骤然聚起浓雾似的,一改刚才làngdàng不羁的模样,声音微微有些泛冷。
“大名鼎鼎的雾隐阁天下谁人不知啊,既劫富济贫,也杀人越货,神出鬼没,亦正亦邪。”
甘棠听着他的话若有所思,盯着桌面有些放空。
李白似是也陷入到了自己的情绪里,没注意到甘棠的反应,自顾自地往下说道:“据说雾隐阁里的人分布在各地,上至官员大臣,下至走卒小贩,可能都隐藏着他们的人。”他哼笑一声,“多神通广大啊,连朝廷都没拿他们没辙。不过还好,雾隐阁也没做多伤天害理的事,相反他们还是百姓口中jiāo口称赞的英雄呢,济的都是穷人,杀的都是坏人。”
多伟大啊。
李白“咣当”一声扔了手中的酒杯,站起身直接拿了桌上的酒壶,一脚踩上凳子,晃了晃仰头一饮而尽。多余的酒顺着他修长的脖颈流下,氤湿了他暗蓝色的衣襟,甘棠竟从中看出了些隐约难明的愁绪。
她没再多言,半真半假地说道:“可是我知道的东西也不多,就是个不受宠的小喽啰,可能帮不到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