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秦晓寒的关系，童菲菲发现苏黎明对她的态度友善了很多，虽然她不再敢早上七点就去他办公室搞小布置，但趁送文件的间隙送一杯茶进去他还是欣然接受的。

甚至于在很多个加班的晚上，他也会主动提出送她一程，表情也不再是一昧的阴冷没有笑意。

童菲菲满足于二人之间有所进步的关系，偶尔生出贪心也只能埋在心底，人说，爱一个人就是默默陪在他身边，等天荒地老，等海枯石烂。

平静的大海总会有暗流涌动，童菲菲和苏黎明就像那看似平静无波的大海，而在某个瞬间，暗流就这样悄无声息朝他们袭来。

王子杰曾说过一句话，酒不是个好东西，但酒也是个好东西，像她和陈靖如果没有那两次醉酒，怕是很难做到情感递进。

那天，公司一直在谈的订单终于签了下来，向来不苟言笑的苏黎明突然要主表大家伙聚餐吃饭。

能容纳三十来人的大包间，男男女女人声鼎沸，脱去连日内的疲惫，大家彻底放松了下来。

苏黎明心情很不错，来者不拒见酒就喝，童菲菲坐在他对面，看他那样一杯接一杯往口里倒酒，小心肝都急得揪了起来。

北方人稁爽，善饮是众所周知的，苏黎明的酒量其实不错，但是出国了几年，少喝白酒，突然喝得这样急，不过一会就有些酒劲上来了。

喝完销售部小伙子刚敬完的最后一杯白酒，苏黎明放下酒杯，用力捏了捏眉心的位置，想想还是出去吹吹风会舒服点。

大伙都在吃喝玩闹，没人注意到他起身离开，脚步有些虚浮，摇摇晃晃扶着墙走到餐厅外面，零下五度的天，吹在脸上的风像刀割一样，苏黎明却感觉异常凉爽舒服。

童菲菲望着对面空荡荡的位置，筷子举了放放了举，忍不住拿手机看了看时间，他好像出去快二十分钟了，怎么还没回来？外面天寒地冻，他的外套还搭在椅上，喝那么多酒

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心里想着，她很快付诸行动，果然拿起苏黎明的外套，童菲菲围上围巾匆匆走出包房。

外面冰天雪天，不到十点，街上却行人稀少，最为热闹的地方反而是这一路亮着灯宾客爆满的火锅街。

童菲菲揉了揉有些冰冷的手，焦急的在餐厅门口寻找苏黎明的身影。

终于在餐厅后面的小巷子，她看到一点红色的烟头，一个孤寂的身影正靠在墙边，苏黎明只着白色衬衣，右手捏着香烟，借着昏黄的路灯，能看到从他口里吐出的烟圈形状。

“总经理，你还好吗？”

童菲菲走近小巷，胸口抱着他的黑色呢子大衣。

苏黎明转过头，看到围着白色围巾怯生生站在面前的童菲菲，很多年前的某个夜晚，也像今晚这般下着雪，也像今晚这般吃着火锅，那个红着脸的小女生也像童菲菲这般系着白色围巾，她窘迫望着他，像一束光亮望进他阴暗的内心。

见他一言不发望着自己，可穿透人心的眼神好像要透过她看穿某些东西一样，童菲菲傻傻和他对视，没喝酒却有几分醉意。

“童菲菲，知道为什么喜欢我吗？”

他突然凑近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