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澜衣眼中也含满泪水,抱着他的肩不住安抚。
“念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师尊会这样。当初是他对我施法控制了我,让我把与你的事情都jiāo代了出来。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阙澜衣字字泣血,泪流满面。看着面前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寻伐雪,满腔的愧疚涌上心头,只觉得自己万死难辞其咎。
寻伐雪虚弱地靠在他肩头,这些他已经不关心了,只是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直都在,想找机会带你离开,但后来看你与他成亲恩爱,我以为这是你所愿,便不再gān扰。就在我准备离开时,你们突然变成了这样。念卿,到底发生了什么?”阙澜衣满脸写着关切。
寻伐雪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忽然觉得呼吸不上来,剧烈的咳嗽了两声。
“别说了,都过去了。勉之,阿尘呢?”
“他天天喝的烂醉,今天我在他的酒里加了迷药,昏睡过去了。”
寻伐雪勉qiáng挤出笑颜,不住点头,“好,好,勉之,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在这了。”
阙澜衣一把擦gān泪,gān净利索的将人抱起。飞身跑至山下,有两匹马早已等在那边。但阙澜衣看寻伐雪jīng神不佳,便弃了一匹马,与他同乘。
他将寻伐雪抱上马后,自己翻身坐在前面,还不忘拉着寻伐雪的手环住自己的腰。
“念卿,不要睡,可一定要抓稳了。”
“好,快走吧。”寻伐雪如同得了软骨病,整个人贴在阙澜衣后背,头靠在他的肩上,眼睛微闭,时不时咳两声。
阙澜衣迎风驾着马,跑的又快又稳。听着身后之人越来越弱的喘息声,他心如刀绞。恰有沙子迷了眼,他跑在风中,跑在乌云下,跑在寻伐雪的生命之后,眼泪情不自禁地随着烈风越走越远。
“勉之,我想回临安,我想师兄了。如果可以回去,你帮我告诉他,我原谅他了,谢谢他这半生的照顾。”寻伐雪似乎在呓语,声音微弱断续,在风声中更是破碎,“我还想九天了,我们三个人,就他最闹腾。我想吃他的喜酒,抱他的孩子,我还想好好教他的孩子,不能让他跟他爹一样顽皮不堪。”
“我也好久没跟你切磋棋艺了,上次没分出胜负,这次一定要好好的下。我还想去跑马,去逛临安的夜市,还有······”寻伐雪说着一桩桩一件件再也不可能实现的事,他看着眼前不断变换的场景,有清越山,有落星海,有临安城,还有那个汴梁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