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阮阮住在靠窗的病chuáng,同病房的旁边一个chuáng,是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挂着点滴躺在chuáng上,身上连着一些仪器,嘴巴微张着,呼吸声特别重,呼哧呼哧的,眼睛一直闭着,也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gān什么,总之就算宋阮阮他们进来动静不小,那人也完全没睁开过眼睛。
看样子是个病情很重的患者。
经历过恐怖片洗礼的宋阮阮,看到这场景便不由得有些心里发毛。
再加上,在村里的时候还经常听村民们说,谁家的老人小孩产妇,又死在镇医院里了,再一看这昏暗的天色以及病房里昏huáng的灯光,就觉得更可怕了。
但现在可不像现代社会,随随便便就能换病chuáng,她今天能住进来都已经是格外破例了,怎么可能再去麻烦人家一次。
医生一共给她开了三瓶点滴,她第一瓶还没输到三分之一,护士就开始在走廊里喊话了:
“要锁门了,晚上不准陪chuáng,探望的家属一律离开……”
大约是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尤其脆弱,看着对面病房的家属们陆续离开,宋阮阮心里更慌张了。
“江海,我害怕……”
她下意识拉住了江海的手,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生怕他和其他家属一样走掉。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握住他的手,还在发烧的小手格外滚烫,让江海的心脏都像被这一层火热包裹住了一般。
对上她那水雾蒙蒙的满是依赖的美丽双眸,他整颗心都要化成水了。
宋阮阮要是能一直对他如此依赖眷恋,他连命都可以给她,更何况是区区地留在医院陪chuáng呢。
“没事,别怕,我想个办法留在医院陪你!”
他神情宠溺,温柔至极。
正说着呢,护士长就进来了,冷着一张脸道:
“陪什么陪,家属马上离开,我们要锁门了!”
江海自然是不怕她的冷脸,赶紧上去说情:
“同志,我媳妇儿她今天病得有点严重,晚上可能不方便起来,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让我留在这里照顾一下。我保证不给你们添乱!”
说着,隐蔽地递了一张大团结上去。
偏生护士长是个铁面无私的,看了一下宋阮阮病chuáng上挂着的诊疗单,白了他一眼:
“能有多严重,就是个感冒发烧,医院这么多护士医生还照顾不了!要都是像你们这样,咱们医院还怎么管理!好了,别废话,赶紧走!”
说着就要去推搡他出去。
江海向来是个bào脾气,宋阮阮有点担心他和医院的人闹起来,赶紧喊住了他:
“江海,算了,既然不许陪chuáng你就走吧,我一个人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