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卫临安认真与她对视,“事发后,huáng山调查才知道禁卫军被人动了手脚。”
“是谁?”苏苏一错不错盯他。
卫临安无奈,怕她知道真相受不住打击,提前按住人说:“长公主。”
“卫琳琅?”苏苏.胸腔剧烈起伏,好在卫临安及时把人搂进怀里,道:“这件事确实是她过于心急了,我替她跟你道歉,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陈月华不来找你帮忙?为什么明知道凶险要去?以她的性子,如果不想去,没有人bī得了她,她去,是为了报陈家几百条人命的血海深仇。”
见怀里的人渐渐安静下来,卫临安松口气说:“因为你嫁到了安王府,是皇室的人,无论从身份还是担心你受到牵累都不适合参与进来,你与卫瀚之间没有恩怨,陈月华犯不着让你搭上人命,她是为你好。”
“我不需要。”苏苏还想说,被卫临安打断了,“但是她需要,她需要你好好活着,陈音音才能安然无恙,别让她泉下难安。”
久久的沉默后,她终于妥协了,望着湛蓝如洗的天空,心中生出浓浓的无力感。
陈家夫妇死了,陈月华躲过了屠杀却死在了澧阳,书中该死的人好像就摆脱不了命运一般,一个一个死在她面前,那下一个会轮到谁呢?陈音音还是秦牧?
是不是要等所有人都死光了,她才能回去?
睫羽上的细碎晶莹模糊了视野,苏苏有点儿看不清墓碑上的字,她虚晃着走近两步,将剩余的半壶酒尽数撒在墓碑上,待做完这一切,浑身像灌了铅水一样,累极了。
“好了,回罢。”卫临安带着人坐上马车,她靠在对方怀里,撩开车帘子看了一会儿,银灰色的墓碑安安静静地立在那。
恍惚间,她仿若又看见了那个骑在马背上的女子,一身红黑色劲装,长鞭落下,惊醒了正午的阳光。
直到一片枯huáng轻落上墓碑,苏苏才缓缓放下帘子。
……
因为苏苏的一句“想离开澧阳”,卫临安思量许久之后,没有选择登上那个位置,他从卫瀚所有符合条件的继承人里面挑了一个年纪最小的。
六皇子。
今年才十三岁。
因为卫瀚早些年带兵打仗,身体受过重伤,导致后来子嗣艰难。
对于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小儿子,卫瀚平时总多宠几分,传位圣旨下来的时候,就算有人怀疑真假,也不敢明面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