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在祭天大典召开前夕,huáng山就提前将卫瀚的计划告诉了他。
皇帝想要借此次机会彻底除掉先太子一脉,索性他将计就计,将皇帝安排在禁卫军的刺客一部分换成自己人,到时候只需要在众人面前演一出被杀未遂,就能安然无事躲过一劫,皇帝再想杀他,得另寻机会,对方时日无多,他并不怕跟他耗。
只是万万没料到,卫琳琅也出手了,为了掩人耳目,将陈月华易容成男子模样和另外几人混入禁卫军中。
陈家被皇帝灭门,如此深仇大恨,对方必然会同意以死相拼。
于是这场刺杀的目标从他变成他跟卫瀚。
那把剑很明显就是冲着老皇帝去的,卫瀚又生性多疑,他另可怀疑有人在禁卫军中动了手脚也不愿相信是误杀,于是,对皇位蠢蠢欲动的二皇子成了最合适的替罪羔羊。
接下来,卫瀚只怕会更加忌惮卫长瑞。
离那个位置只差一步了,卫长瑞怎么甘心就此永远失之jiāo臂?
因而,二皇子党必反,只是时间问题。
卫临安拿起剪刀,剪断焦黑的灯芯,抬脚出了书房。
他要等这两方彻底陷入混战,才好出面主持大局。
卫瀚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初他因弑兄杀父才夺取皇位,最后也难逃被儿子杀的命运,一报还一报,qiáng求来的东西都是要千倍万倍还回去的。
卫临安来到祠堂,意外瞧见了卫琳琅。
对方正跪在排位前,泪水晕湿了面颊,面容却是极度扭曲的,兴许是情绪过于激动,使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
“父王,您看到了吗?卫瀚他要死了,只是很可惜儿臣没有杀掉他,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他就死了,”卫琳琅颠三倒四地说着话,怀里抱着个残破不堪的布娃娃,她嗤嗤地望着它,神情有些陷入疯狂。
“父王,这个娃娃真好看,您再给儿臣做一个好不好?做一对儿,一个是我,一个是阿珩,这样我们就可以成亲了……”她笑嘻嘻地说着,仿佛真的高兴极了。
“阿珩啊……过一阵子,等老皇帝死了,我再去陪你好不好?你别生气,别生气啊,我当年不是不救你,”卫琳琅哭得看不清屋内的场景,她紧紧攥着手里的娃娃,又哭又笑,“是因为安儿跟牧儿啊,他们是我们的孩子,才那么小,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没有我他们会被人杀死的,不能让孩子就这么跟我们一起去送死啊,你别怪我自私,我知道秦家是被冤枉的,但是不能救啊……我不能救的……”
女人越说越说越乱,而身后的卫临安却露出了震惊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