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住了圆月,窸窸窣窣的风声chuī上走廊,门口的仆人听见屋内传来动静,要进来查看情况,才准备点灯,脖颈忽然被一双冰凉的手掐住。
仆人吓得挣扎起来。
陈音音却好似陷入了梦魇,疯魔般地扼住他咽喉。
混乱中,仆人踹翻了椅子。
躲在暗处巡查的十六立马跳了下来,见到屋内场景也是一呆,形势紧急,他敲晕了陈音音才把仆人解救出来。对方吓得不轻,魂不守舍地跑出了长廊。
苏苏第二天听说情况的时候,陈音音正发着高热。
少年紧紧缩着身子,嘴巴里不停念叨着奇奇怪怪的话,她听了一会儿,大概猜出了什么,无奈叹口气。
等人降温了,才走出去。
卫临安立在廊下,没有言语。
苏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昨晚他才知道卫临安一直以来居然在吃醋,吃秦牧的醋他能理解,可陈音音跟巴图尔都还是半大的孩子,他吃什么醋?还有陆明远,对方一直问她是谁,问个不停。
狗男人疯起来简直不可理喻。
“咳咳,”苏苏掩饰性地弄出点声响,第一千万次地发誓,“我跟陈二公子真不是你所想那样。”
竟不想,卫临安居然点点头,让她收拾一下,今晚要回应歌城。
她怔愣住,“这么快?”赈灾粮不是还没下来吗?被人拦在了应歌城。
卫临安左右看了看,倚在墙边耐心解释,“桑幼娇连夜来信,淮南王几日前已经动身离开应歌城,算算时间,今夜多半就到楚州,防止他与旧部回合,我们得提前将人截下,抓住人后,直接送往澧阳,届时我等亦要离开。”
事情来得太突然,苏苏好一会儿才理清楚,就问:“桑怀歌那边已经安排了?”
如果淮南王姜永昌被抓,桑怀歌过不了多久就会收到消息,必须赶在他察觉不对劲之前将人制服。
卫临安敲了敲手中的白玉箫,点头说:“往往最不可能的人才是最可怕的,桑怀歌老jian巨猾一辈子,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会毁在白氏的女儿手里,成也白家,败也白家。”
当初他能成功承袭应歌郡守之位,有一半功劳归咎于娶了享誉盛名的白氏嫡长女,得了白氏那样大家族的帮助,只要不行差踏错,郡守的位置唾手可得。
现如今,原配白氏虽然死了,但他的女儿却要找他报仇。
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亲手将父亲送上断头台,桑幼娇足够心狠。
这到底是经历过多绝望的事情才能变得如此疯魔?
未免不叫人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