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阿尔忒弥斯也不知道,是出于羡慕还是好奇,他的目光定在那辆车上,眼睛从右到左飞速移动,直至那辆灰色的小车驶远。
然后他晕车了。
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对于感受力超乎常人的阿尔忒弥斯来说,简直是放大百倍。他闭上眼睛,重重地靠在座位上,肉体与皮革碰撞的闷响被坐在前面开车的聂言听到了。聂言抽空回头,看到难受得脸色更加苍白的阿尔忒弥斯。
糟,晕车了。
他马上靠边停车,解开安全带,探去后座照顾晕车的小朋友。
阿尔忒弥斯连唇色都白了,显然难受得不行。聂言给他涂了点清凉油,皮肤上刺激的凉意让阿尔忒弥斯稍微回过神。他靠在座椅上,感觉到塑料水瓶带有小锯齿的瓶口抵在唇上。
“来,喝点水。”
聂言的脸在此时晕得视线飘忽不定的阿尔忒弥斯眼里,带着重影。阿尔忒弥斯眨眨眼,将重影稍微合拢后,听话地一点点汲取瓶中的液体,清香的柠檬水也让他的眩晕感减轻不少,就像脚下原本空无一物,然后踩在坚实的地面。
“好点了吗?这是多少。”聂言在阿尔忒弥斯眼前举起左手,还晃了晃将阿尔忒弥斯的注意力集中到手上。
“三。”阿尔忒弥斯自信地回答。
聂言叹了口气,收回竖起食指和中指的手,“怎么晕车能晕成这样,和你喝醉酒似的。我们靠边停一会,张嘴。”
聂言喂了阿尔忒弥斯一片薄荷口香糖,顺便开了窗通风。在口香糖、清凉油和涌入的新鲜空气三重作用下,很快,阿尔忒弥斯不再头晕,脸色也恢复正常,他们重新上路。
车窗大开,从窗外chuī进的风在车内猎猎作响,将阿尔忒弥斯别在耳后的碎发chuī起。阿尔忒弥斯百无聊赖地嚼着已经没味道的口香糖,靠在窗边,看着高速外竖立起的大型广告牌上的字词。
“感觉怎么样?还晕车吗?”在堵车的停留时间,聂言回头查看阿尔忒弥斯的情况。
“嗯……晚上想吃油炸的东西。”
“啊?”
聂言没有跟上阿尔忒弥斯突然跳跃的思维,也没有从他那得到想要的回答,只听到阿尔忒弥斯继续自顾自地说话。
“想吃炸的肉……”阿尔忒弥斯依旧看着广告牌,手指无意识地按着车窗升降开关,将玻璃降到最底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