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穆晓一见她一副心事重重,担忧道:“照影姐姐可是有了心事?还是在今天会友时遇到了什么讨厌的糟心事。”
将嘴里香苏jī咽进肚子的何朝歌摇头否定,又在夹了块排骨的时候,问:“你孤身一人来到长安,你家人不会担心吗?”
闻言,穆晓一却突然放下了筷子,浅色瞳孔氤氲上一层白雾,紧接着便是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中滚落。
他也不说话,就是微咬下唇的注视着她,更看得何朝歌莫名心虚,且牙疼。
“我吃饱了,我去梅园里消下食。”
“照影姐姐才吃了这么点,怎么就饱了。”在他开口说话时,那人早已搁下竹箸,衣襟纷飞如鹤远。
端着一碟油炸螺卷进来的点羽见到这空了的位置,疑惑道:“少爷,殿下这就吃饱了吗?”
早已将眼泪收回的穆晓一夹了块刚从油锅里捞出的油炸螺卷进嘴里,等一连吃了三个后才搁下筷子。
“难道你都没有眼睛看吗。”话里的语气,可不见得有多友善。
不过照影姐姐怎么突然问起他关于岭南的事情了?难不成是她察觉到了什么?还是说她的记忆开始松动了?
不行!要是照影姐姐真的恢复了记忆!他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肯定会跟着烟消云散!
前面说要去梅园散步的何朝歌却是拐了个弯,来到了燃起梅花香枝的书房。
随着书房燃起烛火,她刚抽出书架上的一本三论桃颜,便听见门扉处响起三长一短的敲门声。
直到她说了一声“进”那人才推门入内,并将她近段时间探来的消息皆写在密函中递过去。
接过装着资料的棕色牛皮袋与一卷画轴的何朝歌没有多说什么的来到huáng木梨案几旁,随着系在画轴上的那根红线拆开,画轴缓缓推开的那一刻。
“这画中女人是谁?”她这句话更像是自己在问自己。
只因天底下又岂会,真的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
“这位是岭南的陈秀才,听说在两个月前突然坠崖身亡。”有时候假为真,真为假,假假真真才是真。
“来自岭南的何秀才吗?你可知道她的全名叫什么?家中是做什么营生?家中又有几口人?可有jiāo好的友人?”
而她的问话,换来的只有对方的三摇头,以及一句,“陈秀才家中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她为家中幼.女。”
“是吗,不过这人的相貌看着与本殿可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越是这样,越惹得她想要前往岭南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