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谷在她背上颠簸,声音飘碎于风中,“秦姑娘,没有用的,你、你别管我,你快先走……”
秦采桑一来听不真切,二来也无心分辨,转眼间卷到车前,挥剑斩断套索,才要将她安置上马,无意间向前一望,却不禁怔住。
温落cháo不知何时竟已出现在几步之外,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她这才晓得什么叫作没有用,他的轻功这么好,拖着谷谷,的确是难以脱身。那,也只得权做一拼了。
谷谷却仿佛看出她在想什么,忽然扣住她的手,向她摇了摇头。
秦采桑只觉她的手冰凉,不觉打了个激灵,忍不住缩了一缩,却终于没有直接抽出手来。
谷谷似乎察觉到她的抗拒,自己先松了手,望向温落cháo道:“温先生,我晓得你想要什么,但、但那是件害人不浅的东西,云生就是因为它,才会心性大变。温先生若是一意孤行,恐怕也只能落得同样下场。”
秦采桑看见她满脸哀痛,忽然想起她曾说过的苦衷,不由起了几分迷惑:难道这世上真会有使人心性大变的功夫?怎么可能?
温落cháo微微笑道:“姑娘说笑了,倘若能练到天下第一,心性大变又有何妨?何况温某并不觉得连教主有所改变,不过是万事由心、率性而为而已,这一点,想必姑娘比温某更明白。”
谷谷脸色更白了些许,“那、那先生须得先放她们离去,不然谷谷宁死,也不会透露半点给先生。”
温落cháo叹了口气,“姑娘多久不曾吃药了?”
谷谷不言,忽然拔下发钗比在喉间,秦采桑不觉一诧,忍不住想说话,她却抢着道:“温先生,我是认真的。”
“姑娘是个聪明人,如今也该晓得,不会有人来了。”温落cháo并不接着她的话,仍是带着慢悠悠的笑容,语气分外温和地说道,“其实……约定的时间并非是寅时三刻,只怕如今教主与余堂主仍在与八大家纠缠,不好脱身。”
“你……”谷谷的手剧烈颤抖着,身子忽然一歪。
秦采桑连忙眼疾手快地捞起她,她似再难以自持,便在她怀里呛咳起来。
萨摩很快扑上前来,在旁紧紧地盯着谷谷不放。
秦采桑将谷谷jiāo托给他,站起身来,向温落cháo道:“温堂主再三诚意相邀,若秦某一意回绝,倒也没大意思,既然如此,悉听尊便罢了。”
虽然她与他分明往日无怨,也不晓得他要拿她做什么,但如今在人檐下,无非是忍气吞声,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