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涉向他歉意一笑,便叫那少年随他过去。王侍郎也很乖觉,自去寻个gān净地方坐下。
姜涉瞧着眼前瑟瑟缩缩的少年,不觉皱眉,“头先不是答应得好好的?怎地转眼就跟了上来,忘记我同你说过什么了么?”
姜延自知理亏,低声嘟囔道:“可我想了想,不是那么个道理,阿沅哥比我会打仗,他留下岂不是更好么?”
姜沅面无表情道:“是,我武功也好过你,至少不会给少将军拖后腿。”
姜延急红了脸:“阿沅哥!”
姜沅依然面无表情,“伯母身体不好,你这样一走,岂不让伯母日夜牵挂?”
姜延一霎时愣住,片刻后嘴硬道:“我随军征战,也无甚不同……”
姜涉看了姜沅一眼,又看向姜延,微厉起声色,“此事已经定下,你即刻回城去,这是军令,没得商量。”
姜延从小到大最怕姜涉板起面孔,下意识立正行礼,字正腔圆应一个“是”字,回神之时,话已出口,情急之下,几分赖劲上来,索性不顾脸皮道:“阿涉哥,这怎能算军令呢?阿延保证不会添乱,你就带阿延同去吧!求你了!”
姜涉全然不为所动,眸光深冷地望着他,“怎么?连军令都要违抗了么?”
姜延终于败下阵来,心不甘情不愿地低下头去,“末将不敢。”
姜涉才略略和缓声色,看着他紧绷的孩子气的脸庞,不禁叹了口气,“你是个大人了,总这个样子,叫我怎么放得下心?”
姜延闷闷地道:“那你便不要走嘛。”
“胡说。”姜涉语声又微微一厉,见他瑟缩一下,便再叹道,“好了,照应好弟兄们,凡事小心为上,三思后行,我与阿沅在京城等你捷报。”说着拍一拍他的肩膀,“记住了,细心为上,务求稳妥。”
姜延闷闷地应了一声,“我哪里还敢不小心,我爹罚我三个月不能带兵。”
姜涉不觉一笑,“是了,是该再磨磨你的性子。”
姜延见状便又大起胆子,“阿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