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地、三晋、中州互相接壤,以燕朝都城在的洛邑,也被称作是燕都的地方一路向西辐she开去,互为犄角之势。
一个穿着褐色麻布衣服的年轻人带着包袱站在了分岔口,旁边是他花了最后身家买的一匹老马。
往左是西北方向的三晋之地,皇长子和皇长女的封地就在晋阳,往右是东北方向的中州,燕国的都城就在中州的腹心。
许是他在这里等了许久,有个在田野间忙活的老丈遥遥地大声问道:“兀那后生,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没有。”
李钧低着头,脸上神情窘迫,因为口疾的缘故,他不能讨扶风郡郡守的欢心,被推举为官的事情是想都不用想,在郡学只能和一些无大志向的富家子一同游乐。可是后来,李钧的父亲做生意失败,一时想不开自尽了,自此家道中落,他就不得不停下游乐,开始思考以后的事情。
他如今已经年二十,该担当起供养母亲的责任,不能再靠寡母织布来养活他这个闲人了。
李钧自负才学,决心出外为自己谋个前程,太子是他一开始看好的投靠之主,还费尽心思和太子府的一个臣属搭上线,想让他帮忙引荐。
没想到出了一些变故。
现在,是去晋阳找他曾经搭上线的大臣,曾经的太子洗马、现在的王府录事陈令之,还是去那座燕朝都城。
燕都,一个令人心向往之的地方。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不知道多少人期待自己如同史书豪杰名臣一般,在燕都遇到贵人,从此一飞冲天。
李钧做下决定后,没有再多想其他,骑着马离开了此地。
但是,当李钧在抵达燕朝都城之后,才发现自己如今想要见到二皇子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之前的太子殿下广纳人才,也会去见东宫臣属举荐的一些贤才,但是如今的二皇子并没有这个习惯。他日日苦等在东宫门前,等了半个月才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
二皇子听说了他的事,派人来他居住的驿馆传话,愿意见他一面。
“我……我叫李……李……钧,殿……殿……殿下愿意见我?”
李钧艰难地讲完一通话,脸已经涨得通红,他递上一张名帖,jiāo给来接他的管事。
东宫府邸,早在两个月前就迎来了新主人,门口的仆从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带他来的那个管事没有直接带他去见二皇子,而是在庭院里说道:“为了保护殿下的安全,外人来此都要脱光衣服,给侍卫检查”
“凭……凭什……什么?”
李钧很愤怒,在他处处面壁,半个月都没有等到二皇子召见的时候都没有过这样的怒火。当众脱衣服这是对一个儒生最大的羞r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