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昂低声几声从杨子谦身上侧身倒地,他嘴角处挂着血,脸着地虚弱看着躺在他前方的杨子谦,“你,没事吧?”
杨子谦除了最先挨的几棍子外其他的都让他代为受过了,不过背部和手都痛得没有力气,他趴在地上缓缓抬眼瞧着对面关切之人的眼神,“不是已经道了别了吗?你还跟来,你还真是,是个贱骨头。”
其实杨子谦走后傅斯昂一直在看着窗户,以他对他的了解一定不会那么安生待在酒店,果然便见到他走到了港口的集装箱的地方,深夜还在装箱一定不会是什么好货物,高塔的灯是通行的信号,他只身前往说不定会遇到危险,自己心中放心不下便跟了过去。
傅斯昂仰面躺在地上,咧着带血的嘴笑了几声,“杨子谦,你不是说要让我死在你前面吗?如果真有一天我死在你面前,你会伤心吗?”
对于这个问题杨子谦还真是从未想过,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要他死,更不会知道他口中说的假设,杨桐说过自己心中对他其实藏有一丝情感,但至于是什么样的情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两人从一开始就是利用关系,后来为了线索故意伪装接近到此刻的报复,已经不清楚这丝情感到底是什么。
人一旦习惯身边有某人出现后,就会习以为常的以为会一直在身边,不是理所应当而是习惯,这个习惯有时会很要命,它像一样浸入骨髓无知觉,等发觉时已经无可救药。
傅斯昂如此,林洛森如此,或许连杨子谦也逃不过这种习惯。
他没有听到对面传来回答声,侧头回望一样,发觉杨子谦也仰躺在地面看着头顶洋洋洒洒落在脸上的雪花,冰冰凉凉融进被刚才一顿bào打显得有些发烫的脸上,还是头一回觉得雪有治愈伤口的疗效,冻得麻木也便不察觉到痛了。
杨子谦用手揉着鼻头,突然嗅到一股手上有些许茶叶渣子,可能是刚才那群人棍棒上粘了一些,不过这茶叶都是劣等品,闻着更像是二道加工品出来的东西,原来披着高贵名茶的集装箱都是幌子,全都是假货。
雪地里躺着终究还是太冷,他不由打了个喷嚏起身,不经意瞥到前方之人已经闭着眼睛睡去,杨子谦撑着一旁的集装箱走到他跟前用脚轻轻踢着他,“你不会真是想冻死在这里吧。”
可躺在地上之人全然没有一点反应,杨子谦起初以为他是装弱来博自己同情,可用力踢了他好几脚都没有反应,他感觉拿着手机打着120,要是他死在这里一定跟自己脱不了关系,到时候还真是拉着自己垫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