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宫门,姜宁意外的看到了一个穿着利落的女子站在她轿子边,登时心口一紧,这是她派去和凉州暗线联络的人,朱寻。
究竟,究竟……
“殿下?”身边的侍女轻声提醒。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僵在了原地,立刻垂眸深吸了一口气,定定朝着轿子走去。
轿子中很宽敞,正中间放着一盆冰,夏日炎炎,这里面倒是十分凉慡。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轿帘一放下,姜宁就急忙问道。
朱寻抿紧了唇,眉头皱起,似乎在斟酌语言。
“你说话啊!”姜宁提高了声音。
不可否认,她心里越来越慌张,自己眼睛中原本的期待也逐渐被忧虑尽数掩盖。
“殿下……”说出真相,姜宁会不会疯,朱寻没有把握,她硬着头皮,一字一顿道:“殿下节哀……”
姜宁的瞳孔猝然睁大。
宫城内,两情缱绻。
宫城外,永决绝。
朱寻很意外,姜宁没有哭,没有崩溃,她就像是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语气平常,毫无波澜的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朱寻:“最初查的消息是礼部侍郎回凉州的路上遇刺,尸骨无存,他也没有什么家人,所以无人多问。”
姜宁眉心一动,这一脸的平静好像有那么一瞬间要破碎,但又很快重归于淡然。
“但是我们有一个线人是在凉州城中谋了一个狱卒的营生,他对画像有印象,在天牢里好像见过陆侍郎。就暗暗留了心,可是略微知晓内情的人嘴都非常紧,线人费了一些心思,终于确定的确是他。”
姜宁表情有些麻木:“天牢……?”
“是,这里是关押重罪之人的地方,往往不会说明所犯何罪就直接处死。线人也没能查到,只知道凉朝的三殿下进了一趟天牢,陆侍郎的牢房当天就空了。”
姜宁身形一晃,长出了一口气,硬是稳下了悲怒至极的心绪。
“尸首呢?”姜宁神色看上去还平稳,声音却颤抖的不行。
“线人去乱葬岗看过,并没有找到陆侍郎。要么是被别人先带走了,要么……”
姜宁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恐怖。
朱寻猜测到了他们的关系恐怕不一般,陆渊的死讯对姜宁恐怕是巨大的打击,再细说,姜宁可能真是要疯魔,却扛不住她咄咄bī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