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垂眸,嘴唇动了下,“其实我们四个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路景燃微愣,就听江屿接着道:“我们从小在同一个孤儿院长大,那张照片里的女人是我们的院长,她八年前得癌症去世了,孤儿院遇到一些问题,我就带着江峦他们出来自己生活,因为从小一块长大,我们的感情和亲兄妹是一样的。”
他语气很平静,像是叙述最平常不过的经历。但八年前,江屿也才十六岁,江峦他们都不到十岁。路景燃简直难以想象,他是怎么带着三个弟妹活下来的。
“对了,江峦和江岚身体都不太好,尤其江岚,过敏性哮喘,你记得叮嘱她,带好口罩,家里也不要放任何鲜花。”
路景燃神情认真地点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他顿了顿,又说:“你明后天有空就过来吧。”
“不用了,知道他们平安就好。”江屿道;“我这两年工作忙,能和他们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习惯了。”
“习惯个屁。”路景燃瞪眼,“你明天过来吃午饭,就这么定了。”他说完不等江屿说话,便结束通话。
江峦没买到回帝都的车票,要第二天中午才到,江峰到得最早,少年身形瘦高,眉目俊朗,一进屋就跟路景燃来了个熊抱。
“哥,我想死你了。”
路景燃笑眯眯地上下打量他,“先吃点东西,九点我们一起去机场接你姐。”
江峰换了拖鞋坐到沙发上,“让她自己打车回来就行了,还接什么啊?”
路景燃:“大晚上的,还是去接她吧。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
“那让司机去呗。”江峰奇怪地看了眼他哥,总觉得他哥今天过于热情了。
往常他们回家,他哥高兴归高兴,但性格包袱使然,面上总是淡淡的,今天这态度,殷勤的有点过头。
“我说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路景燃斜了江峰一眼,心说这孩子果然是最不懂事的那一个,接着又问:“最近学习怎么样?”
江峰:“……”他哥还是他哥,刚才应该是自己的错觉。他尽量轻描淡写道:“还成吧。”
路景燃拿出家长的派头问:“最近一次月考考了多少啊?”
江峰:“……不到五百。”
“不到五百是多少?二百五也不到五百。”路景燃眼神犀利。
江峰:“哥你怎么骂人呢?”
路景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突然体会到了欺负熊孩子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