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冷静下来后，苏曼晞又忍不住侧头看他，为什么要帮她呢？

兴许是感受到她灼灼的目光，慕云琛也转头看她。

四目相对，苏曼晞一愣，又赶忙撇开脸，有点像小孩子被人发现了秘密，神色慌张的东张西望，伺机以此来掩盖心虚。可这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家，最后无处可看，只好望着摆在桌上的餐具发呆。

自从前几年那件事发生后，叶淑然就已经明显察觉到慕云琛对自己满满的敌意了。当时她还不以为然，以为今后只要多关心他，出现裂痕的母子关系还是能慢慢恢复到从前那样。

可随后不管她如何努力，慕云琛似乎都不肯接受她的示好，他们之间的关系反而越来越僵了。

如今，她在面对这个从小精心栽培的儿子时，心里竟然有点犯怵。无论是曾经公然忤逆她的意愿娶苏曼晞为妻，加上如今为了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妻子当众让她下不来台，她都没敢骂他一句。

今天这件事情，她也并非是为了这条裙子，只是纯粹想让苏曼晞难堪。可他都亲自出面了，她也不能对她怎么样。只能恨恨的瞪了眼她的背影，心中积着一口郁气发不出来，感觉脑袋又有点隐隐作痛了。

“伯母，您没事吧？”左沁柠注意到叶淑然有些难看的脸色，忙伸手搀扶她。

叶淑然顺势握住她的手，一脸欲言又止，最后牵强的笑了笑：“我没事了。”

即便话还没说出口，左沁柠也知道叶淑然心里顾虑什么。她就是要这种效果，在这两两对比之下，叶淑然对她有多怜惜和宠爱，对苏曼晞就有多厌恶和嫌弃。

想到这一层，她抬眸望了眼餐桌的位置。

“先忍一忍，回去再换衣服。”在她第N次坐立不安时，慕云琛淡淡的开口。

她微怔，羞赧的嗯了一声。

对于苏曼晞而言，每次来慕家老宅，仿佛都是在锻炼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既然已经知道这裙子是叶淑然送给左沁柠的生日礼物，苏曼晞穿在身上总是哪儿哪儿都不得劲儿，分分钟想换下来。

吃饭中途，慕云琛去了趟洗手间。

他刚离席，一向注意形象的叶淑然不知怎么了，本来还好好端着酒杯，手腕突然一歪，装在精致高脚杯里的两口红酒，愣是不偏不倚全洒在了左沁柠的裙子上。

“天啊，柠柠你赶紧去卫生间洗一下吧，不然干了就洗不掉了。”说着，就催促着她赶紧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