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嬬彻底怒了,呵斥道:“童丽,怎可如此冒犯太子妃娘娘?退下!”
左右侍从拉着瘦弱的女孩想要qiáng行脱离,敖岚却示意杏溪接了那幅画,说:“别为难孩子。”
侍从唯唯而是,拉着童丽下去。
冯玉嬬难堪至极,求敖岚恕罪,“娘娘,我不知这孩子竟有攀龙附凤的心思,竟如此唐突娘娘,一会我一定好好教训。”
敖岚心知这女孩是有事求于她,便说:“无妨,只是个小孩子而已。我累了,去亭中坐一下,你们继续赏花罢。”
待在亭中坐下了,展开画轴,入目的是一丛苍翠的竹子。
敖岚心中“咯噔”一声,想起记忆深处的那道身影。
他说过,在他自小长大的冷锋岛上,也种着一大片铁竹。
他爱竹的刚正不阿,爱竹的生机勃勃,爱竹的锋芒内敛……
爱竹之人,又何尝不是竹子般刚直之人?
敖岚回过神来,重新注视这幅画,触笔硬朗大气,光看画难以想象出自瘦弱的少女。
一张纸条自轴中抖落下来,杏溪捡起来递到敖岚手上,敖岚一目十行的读完,神色凝重起来。
杏溪忙问:“公主,怎么了?”
敖岚凝眉道:“你去叫侍郎夫人。”
冯玉嬬很快便来了,小喘着问:“娘娘有何吩咐?”
语气有些惴惴的。
敖岚将纸条递给她,她浏览完,震惊道:“原来童丽竟是泰州李家之女。”
“到底是怎么回事?”敖岚凝眸看向她。
“御史大夫蒋斯仁之妻李采灵杀妾,被投入狱,定了杀人罪秋后问斩。”
冯玉嬬确定的也只有这么多,虽然最近京中围绕此时议论纷纷,可大都是没有证据的以讹传讹,她自然不敢将这些模棱两可的消息说给敖岚听。
敖岚的长睫微凝,沉默了片刻。
她被童丽对亲姐姐的一片真心感动,一个半大的孩子入京蛰伏在此,等候良机,为姐姐伸冤。
知她爱书画,便先以竹明志通心,再申诉。
敖岚已基本确定,事情便是如童丽所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