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步…百步……

随着距离的缩短，他看清了三人的面貌。

尤其是站在中央的那道身影——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暗红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头上似乎还顶了东西，五官清朗中带了一丝魅惑气息。

他又走了几步，真正看清了模样。

一双猩红的竖瞳魅惑而危险，头顶上不是别的，正是一双火红色的立耳。

这是……

魔族！

松卓的心跳霎时间乱了，因为恐惧他在原地站了好一瞬才反应过来，慌不择路得往回跑。

他边跑着，边回头朝身后的三人看，生怕他们会追上来。

出于本能，他甚至忘却了自己还是个剑修，遵循着身为动物最原始的逃跑方式。

耳边只剩他沉重的呼吸声。

兀然地，脚下被一截枯枝绊倒。

他摔得两眼冒金星，正晕乎着，眼前出现了两道白色的身影。

“你还好吗？”

女声清脆还带着些脱不开的稚气。

松卓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把脸埋入松软的沙土中，充耳不闻。

燕央措现状，眯了眯眼睛，红色的竖瞳紧紧地盯着地上的松卓。

他并起两指，一道灵气以极为霸道的方式迫使松卓抬起了头。

“看着我。”

松卓只觉得耳旁传来道侣温柔地呼唤，他不受控制地抬头朝燕央措看去。

他抬头时，内心是挣扎的：他在潜意识里很清楚那些都是他的错觉，但是他就是不是受控制。

松卓缓缓仰头朝正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少年。

心底的恐惧瞬间被茫然取代，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潜入他的识海中，把他的一部分记忆封存起来。

一直旁观的娄苍不禁啧啧赞叹番。

能将狐族的魅惑之术用到这种程度，燕央措是他见过的第一人。

他本就擅长符术，自然也看出了燕央措对松卓使用的并非常见的、能使中术者的记忆被另一段记忆替换的符术。

娄苍当即问道：“你就不怕他记起来，把今天的事抖落出去？”

“说了又如何？”燕央措皱眉反问。

娄苍放声笑道：“确实不如何。”

荀萱轩夹在两人中间，听得一头雾水。

她弱弱地举起右手，问：“为什么不能说？”

娄苍莞尔一笑，笑容难得灿烂无比，他道：“如果一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