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盛端出茶，解释着：“我五日前刚回京，正好学堂的老先生病了，我过来帮他教几日。”

“你为何不回王府”

“我与王府有何gān系”容盛凝视着黎漓，他们之间难得坐下来如此平静的闲谈，也难得黎漓心平气和面对自己，往日黎漓总没有给过他好脸色，有些话想说出来也找不到好时机。

“漓漓，你为何又要回去你还惦念着王爷”

“你说笑了。”其实他多少明白容盛既然回来了自己是该给他腾地方了：“王爷岂是我这种人能惦念的。”

“漓漓。”容盛隔着徐徐茶烟望着黎漓，若是以往黎漓这么说容盛是开心的，他的心思至少不在萧偃瑾的身上了。如今看着他盈盈笑意，忽然就看不透这个人。

黎漓是特别好懂的一个人，他喜欢一个人心思都写在脸上眼底，连装模作样都不会。他讨厌一个人态度表现的也很明显。可是现在几句话，容盛已经分不出他话里哪些真的哪些假的。

黎漓chuī着茶水上飘着的茶叶，笑道：“这茶好。”

容盛凝视他。

黎漓叹口气：“我欠你一句道歉。”

容盛手指痉挛一样抖了一下，呼吸都不稳了，他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低头了？

“漓漓，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两年一直在找你。”

有些话他要说，不说他又没机会了。容盛心口滞闷，狠狠呼吸一口才道：“当年我与你说一句话都困难，你也不理我，你只有看我不顺眼才会过来找我麻烦。漓漓……我……”

“这茶真好，你给我一点茶叶带回去，行吗？”黎漓打断他，垂着眸喝茶，茶烟徐徐，容盛看不清他眼底神色。

“漓漓。”

黎漓放下茶盏：“天色晚了，黎久肚子饿了，我该带他回去了。”

他站起来牵着黎久往外走。黎漓一直以为自己害怕的是告别的时刻，原来，同样害怕重逢。不管是萧偃瑾还是容盛……

容盛叫住他，黎漓笑了笑，肉笑骨哭：“我知道自己做错，前尘往事我们不要再提。”

在某些时光里，有些事情可以变得面目全非，有些事情却能纹丝不动，有些事却成了负荷。

黎漓知道别回头，自己担不起那么大的沉重。

黎漓揉着手中的一袋茶叶，捅了捅身边的黎久：“最近长胖了。”

“严爷爷一直给我夹菜，每天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