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偃瑾这时推门进来,他手中拿着一盒膏药,见到黎漓醒来几步就过来。黎漓视线落在他盒子上始终是不敢落在萧偃瑾的脸上。
萧偃瑾在chuáng边坐下,伸手在他的肚子上轻轻摸了一下,温柔问道:“还疼吗?”
黎漓有些意外和不安:“不疼。”
黎漓昏迷了半日,黎久回来之后萧偃瑾才去处理如意的事。方呈查出黎漓屋内茶壶里的水有鼠乡之毒,厨房里一问是如意过来倒水的。
鼠乡这毒平时王府里都是拿来毒老鼠的,想要拿到也很容易,但萧偃瑾就查到这里不再继续查。
萧偃瑾打开药盒,却是拉过黎久的手掀开他的袖子给他淤青上仔仔细细涂药。
“我本以为分配丫鬟给你们会好好伺候你们,也没注意到她们背后做的事,黎久和你都让她们欺负了。”萧偃瑾转头看他,有那么些掩藏不住的懊恼自责:“我让你受委屈了。”
黎漓坐起来,萧偃瑾的态度让他惊慌,但萧偃瑾应该是不知道,他要是知道就不会是这和缓的态度了。
黎漓做这件事很谨慎,至少他不像过去那样明目张胆去害人,若换做以前他应该是直接扇了如意嘴巴子,把鼠乡往她嘴巴里灌,怎么肯拿自己命来陷害。
到底那时候是太不识好歹,以为占着和萧偃瑾有几分亲密关系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对付别人。
“不委屈,我们在王府过的很好。”黎漓近乎谦卑的带着讨好,他多少有些心虚和害怕萧偃瑾突然翻脸。
萧偃瑾给黎久涂好药膏,心里说不出的苦楚,酸涩一股一股弥漫着:“漓漓,你在骗我。”
黎漓寒意彻骨,差点滚下chuáng跪萧偃瑾面前,他都想老老实实招了是自己做的免得等下萧偃瑾罚他更厉害。
但萧偃瑾突然转了话锋:“如意在外面跪着,我将她jiāo给你处理。”
萧偃瑾活了二十年,虽然有不遂意,但到底是将权利握在手中的人了。他坐拥荣华富贵,能够手起刀落决定他人的生死,应该是一生令人羡煞的,但始终还是输了一个人。
黎漓大起大落惊出一身冷汗,可是被萧偃瑾带出去面对跪趴在院子里伤痕累累的如意时黎漓惊惶的差点转身就逃,但萧偃瑾就在身边,他到底不敢扭头逃走。
“漓漓,你按你想的做。”萧偃瑾低沉醇厚的声音飘了过来。
黎漓神色复杂望着如意,萧偃瑾一定是毒打她一顿;也有可能废了她的双手。黎漓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也不会落到如今这样的地步。如意现在吃的这些苦头他都吃过。
“算了吧。”黎漓不想过多去计较这件事,虽然如意是自己害的,但他没想过置她死地,落到这地步黎漓也不想抓着落在自己头上虚无的权势继续加害,变得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