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漓父亲是王府厨房里的厨师,母亲也是下人,都住王府里。他是在王府里抓狗跟着狗钻进狗dòng遇到萧偃瑾的。
那时候萧偃瑾面huáng肌瘦,才三岁多,身上衣服也穿不暖。黎漓就天天偷厨房吃的,自己吃的也省出来,从狗dòng钻进去拿给萧偃瑾。
如今黎漓想起自己钻狗dòng进去,注定了自己在萧偃瑾眼里真的是一条狗了。
他收拾收拾心情,把衣服穿上,也没注意到萧偃瑾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黎漓系好衣带,一回头萧偃瑾还坐着,只能去拿旁边的衣服为萧偃瑾穿上。
绕到前方黎漓利落给萧偃瑾系着衣带,就听萧偃瑾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什么时候改了称呼”
黎漓打着结,笑着:“那就叫奴家清欢馆的都这么叫。”
萧偃瑾涌上bào躁和愤怒,但这些都不是冲着黎漓去的。他想起小时候黎漓总是欺负他,欺负完又会拿着吃的逗他。他就想总有一日他要把人给欺负回来。
萧偃瑾从来是一个很yīn鸷的人,从小被丢弃被看不起让他的心都染的跟浓墨泼过一样。
他成为王爷,手中不知道沾染了多少兄弟和别人的血。
他从来就是心狠的,可现在他心就像黎漓手中的结一样被狠狠拧着。
黎漓说:“好了,王爷该去用膳了。”
黎漓没有走,萧偃瑾问道:“你呢?”
黎漓笑了笑:“我总要把chuáng收拾一下,黎久他会收拾什么。”
萧偃瑾也没动:“我等你。”
黎漓去收拾chuáng铺,手脚麻利的,忽视了他身上凝结的压迫感:“怎么能让王爷等着,兴许王爷点了一些菜,奴才这边就收拾好了。”
萧偃瑾听不惯他一口一个‘奴才’,落在他耳朵里yīn阳怪气的,可是他现在无法朝黎漓发火,便道:“我去叫方呈弄些你喜欢的菜。”
黎漓没应,萧偃瑾就下去。人一走,黎漓坐在chuáng边捂着磕疼的脑袋。
这摔一跤伤的不轻,萧偃瑾好好自己客房不睡跑这里做什么?果然是越大越变态。
黎漓往chuáng上一躺,揉着老腰,起来的心思都没了。
他gān脆就不起来,被子一裹再睡觉。
他有些赖chuáng的毛病,这几年养成的。把客人送走回了后院,睡得天昏地暗,都是黎久来叫他起来的。
萧偃瑾就等于是那个恩客,伺候伺候着送走了,他再回去睡个囫囵觉。
萧偃瑾在楼下等着菜都凉了黎漓没下来,黎久是知道自家漓漓的习惯,怯生生替他求情:“王爷,漓漓可能太累再睡着了,不如我拿着些饭菜上去给他。”
萧偃瑾皱着眉:“他起来了。”
“但他有赖chuáng习惯,不到日上三竿就是走水都不能让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