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离舟噗嗤笑出声,掀起被褥一角,倏然撞见黑暗中那双剔透的琥珀瞳,他眸中也带上点笑意,问道:“醒了?”
听了白日里晏离舟跟瀛朝雪的对话后,祁白茶直到现在都有点不自在,他低低地嗯了声,殊不知他这声轻哼像极了小shòu软弱可怜的低吟,落在晏离舟的耳里,他的心霎时就软成了一片。
晏离舟弯下腰,双手递到祁白茶面前,像对待易惊吓的动物般小心翼翼,声音也压低了,“你的伤还没好,需要重新换药,你是想让我帮你敷,还是你自己来?”
晏离舟知道这位徒弟不爱说话,性格似乎有点腼腆,故而耐心十足,像个守株待兔的猎人,静静等着他自己落网。
面前的手指修长白皙,指腹略带薄茧,不是一双柔软的掌心,祁白茶还在犹豫,爪子却背叛了他的意识,不知不觉中已经悄悄迈出了一只。
晏离舟顺杆爬,不等他后悔,立马抓住他的爪子,将他从被窝里揪了出来。清醒后被抱在怀里,祁白茶怎么都觉着有点不自在,幸好有皮毛遮掩,才不让晏离舟发现他的尴尬。
很快,他就闻到晏离舟身上沾染的酒气,他像被惊怒的小shòu,眸光霎时变得锐利凶狠。
你又去哪里喝酒了?
晏离舟恰好低下头,祁白茶一惊,鼻尖不经意蹭到了晏离舟的下巴,láng崽满身的倒刺瞬间收敛。
“怎么了?”晏离舟奇怪地看着怀里缩成一团的láng崽,不懂好好的,他这是怎么了?
鼻尖还留有晏离舟的温度与柔软,祁白茶将脸埋进晏离舟的胸膛,尾巴不停地摇晃着。
算了,看在你这次没有沾上什么腥臊味,我就原谅你了。
晏离舟不懂祁白茶那点小心思,只以为他在害羞,他拿湿帕轻轻擦拭祁白茶的身体,白白软软的一团,让晏离舟想起了他家那几只乖顺黏人的布偶猫。
小白这体型更像幼年版的萨摩耶,他的白毛光滑柔顺,晏离舟情不自禁就摸了好几下,直到对上一双审视的目光,晏离舟才讪讪缩回手,他重新洗了脸帕,就见原本还防备着的小白瘫平在了chuáng上。
这简直是引人犯罪,晏离舟轻声询问:“小白?”
祁白茶没有回应,知道chuáng上那只láng崽的原形是人后,晏离舟不敢像之前那样随意地动手动脚了。他再次叫了声祁白茶的名字,就听见祁白茶虚弱的回应。
“嗯?”
只有一个轻音,晏离舟也不气恼他的冷淡,攥紧自己想要摸上去的手,矜持问道:“我、我可以摸摸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