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笑”当然不是一种笑法,但是这是阿伏兔学过的语言里最接近这个笑容的说法。
她的脸上出现了一缕笑,好像一滴血滴落在水里,须臾间散成血丝缕缕,最后消弭无踪,只剩下淡红色的水,澄澈透明。
这不是属于人间的笑容,只能去地狱深渊里寻找那失落的语句。
或许有一天,他能找到一种适合的语言,但那绝不是今天。
剑刃取自眸光,似水含情,似冰无情。
阿伏兔能明白星海坊主为什么没有抵抗,他想这个“宇宙最qiáng猎人”或许直到死亡来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个少女对人笑一笑,就夺走了人的生命。
樱井玉子抱着星海坊主的头颅站起身,那鲜血染红了少女的衣服,她洁白如玉的脸颊上有几点喷溅出的血迹,好像是从猩红的瞳孔中掉落出的光点。
樱井玉子把星海坊主的头举到脸侧,歪着头笑了起来,语气欢快而轻松,像是对待一个亲密的朋友。
“什么嘛,原来‘宇宙最qiáng’这么弱呀。阿伏兔先生,你看,我是新的‘宇宙最qiáng’了哟~~”
有着倾城之色的少女举着尚在滴血的头颅,她笑弯的眼睛和旁边瞪大了的死人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极端的恐怖和极端的美丽。
连恐怖也成了美丽。
这才是美。
这才是他想要用以解渴的东西。
恐怖和美丽原来是同一种东西,杀戮和欲望其实源自同根。
夜兔之血,不分敌我,只想解渴。
阿扶兔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也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
樱井玉子玩了会儿星海坊主的头,见站在门口的男人还在发愣,有些无趣,把头颅放在状若安眠的江华尸体旁,然后拿起阿尔塔纳的结晶,在掌心里抛了抛,“阿伏兔先生,可以送我一件和服吗?我的衣服脏了,湿嗒嗒地黏在身上好难受呀。”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