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冬咬上他的脖子,惹得景郁缩了缩,边问:“哪里学的?”
卿冬松口,看着他,道:“我爱你。我很确定。这是我唯一不用学习的事。”
景郁笑了,脸上的泪痕有些gān涩,他问:“那你让我教你什么?”
“教我喜欢这个世界。”
“巧了,我刚喜欢上这个世界。”
养父的这个房子在乡下,光污染不怎么严重,晚上的星星繁多。劳作一天的人们,就在这片静谧之中,得到慰藉 。
两人挤在小小的chuáng上,姿态宛如刚出生的婴孩一般。
“你这几年,都怎么样啊?”
卿冬抵住他的额头,道:“偶尔会特别烦躁,那是我得到的第一种情绪,但大多数时候,我接收不到别人的,也表达不出自己的信息。”
景郁梳理着他的头发,一时无话。
卿冬补充到:“烦躁不是我想学习的东西,它不算。”
“什么?”
“唯一。”
景郁恍然,笑道:“我没往这儿去想。我明白的,没人会想去学习这玩意儿。”说罢拥住了他,道:“辛苦了。”
卿冬回抱他,“嗯。”
“以后啊,你要是不愿意学就不学了,我就是你的接线员。”
“好。”
景郁呼吸着他的呼吸,亲了亲之前咬了一口的鼻尖,道:“晚安。”
“晚安。”
不需要其他什么的了,仅此足矣 。
漂泊了很久很久的少年们,依靠在一起,如同动物幼崽,互相舔慰着伤口,也终于在夜里,呼噜呼噜的安睡。
第二天起chuáng下楼,没有见到养父的影子。卿冬煮了面吃,吃完景郁蹭了蹭他的脸颊,心情极好地去厨房洗碗,然后和卿冬一起收拾东西。
快中午的时候,养父带着人回来了,养父跟那人耳语了几句,出去抽烟。
那人佝偻着身躯,面容慈蔼——正是上次送卿冬上火车的小老头。
他拘谨地理了下衣服,问:“都弄好了吗?我的车在外面,不要的就放到我车上吧。”
外头是一辆崭新的三轮,前边挂着收废品字样的纸板。
景郁点了点头,为小老头倒了杯水,引他坐下。小老头捧着杯子,看着两人搬东西进进出出,便也没坐太久,上前帮忙。
“爷爷,您放下吧,我们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