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手,什么都没说,沉默着就走出了院子。
徐语棠却是眼眸一红,她转身瞧着父亲那佝偻了不少的背影,心里满是酸涩,她知道,他是同意了。
第二日清晨,徐语棠穿着繁复华贵的皇后礼服,乘着轿撵出发。
陈慎早就知道在早朝之时,徐语棠就跪在太庙面前,如今已经是两柱香的时间了。
魏太后也劝不住,只求陛下罢免她的皇后之位。
陈慎自是知道她想要去边疆,但作为皇后她却只能呆在上京城,他让徐语言棠回家修养,也有让她私下去边疆的意思,这样也算时间避人耳目,安全了许多。
他就不信她不明白!
“永远也学不会听话。”小跑着跟在身后的内侍听见陛下声音冷硬的说道。
徐语棠穿着如今一些空dàngdàng的礼服,如今她身子尚未完全恢复,有些虚弱,这礼服又沉重,眼瞧着就要坚持不住了,她刚掐了一下掌心,就听见背后传来声音。
她定了定神,跪在地上用双手撑地,额头缓缓地磕在冰冷的大理石板砖上,说道:“请陛下罢免了臣妾的皇后之位。”
陈慎闻言气血翻涌,他迈步上前想要一把拉起她,却被徐语棠躲开,又恢复了跪姿。
徐语棠目光冷然,继续开口说道:“陛下,臣妾做为皇后,先是嫉妒陛下宠爱罗嫔,于是出言讽刺罗嫔,导致罗嫔想要勒死臣妾,臣妾虽为了自卫不小心失手杀了罗嫔,但归根结底是臣妾妒忌,其次,臣妾做为陛下的皇后,未能为陛下BBZL开枝散叶,导致陛下至今无嗣。”
她抬起身子,直直的瞧上陈慎那双震怒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说道:“即便是陛下体谅爱护臣妾,但臣妾心有愧疚,如今特来太庙请罪,请陛下罢免了臣妾的皇后之位!”
陈慎怒极反笑,他讥讽的问道:“罢免了你的皇后之位,将你打入冷宫吗?”
徐语棠却是知晓他会有这么一问,她说道:“陛下,臣妾虽不配做皇后,但求陛下还念在祖父当过您的老师,饶恕臣妾,将臣妾贬为庶民。”
话一说完,她自怀里拿出祖父当初最爱用的镇纸双手呈给陈慎。
陈慎:“……”
“你在要挟朕?”陈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这块镇纸于他有何意义,她自是十分清楚。
当初,陈慎对着去世前的老镇国公承诺定然不会有负徐家,弥留之际的老人却是一笑,他目光和蔼的瞧着眼前早已是不展喜怒的陈慎,轻轻说道:“徐家就像是那陛下案前的镇纸,在陛下用朱砂笔写下一个又一个决定的时候,永远的镇着那张至纸。”
如今徐语棠却用这镇纸来提醒他,别忘了当初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