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昼在洗手间的隔间里,本想推门出去,然而恰好听到外面那几个女人聊到了她。
且听听看她们在说什么。
“你们看到了吗,刚刚南小姐的男朋友好像准备去搭讪那个好漂亮好漂亮的女的!”
“好漂亮好漂亮的女的”这个名头,梁千昼毫无心理负担地认了下来,有她在的场合,这个名头就分不到别人头上。
但是,盛时玦怎么就是南歆的男朋友了?
“我也看到了我也看到了!从她一入场我就看到了,我就没在生活中看到过这么惊艳的长相!如果她那张脸是整出来的,我愿意花一百万啊买她手术医生的联系方式!”
“我花两百万好吗!”
梁千昼被夸了几句,正要推门出去让这些人再近距离欣赏一下她的“妈生脸”,然而下一句话就让她顿住了动作。
“很漂亮吗?我觉得一般吧,还是南歆那一挂的看上去比较舒服,一看就是富养出来的白富美。我还是不喜欢太过张扬的女人,好像就想靠一张脸出风头一样。”
“这有什么好争的。”又一个“懂王”开口了,“你们发现没有,她们两个今天是全场唯二穿旗袍的女人,跟打擂台似的,一个红玫瑰、一个白玫瑰。是不是巧了,也不知道那位大帅哥喜欢红玫瑰还是白玫瑰。”
真晦气!
梁千昼今天穿了一身漂亮衣服的心情完全被打乱了。
终于那几个人聊完了出去,梁千昼推开门走到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什么白富美,南歆那叫性冷淡风,什么“氛围感美女”,那不就是脸还不够能打的委婉说法吗!
还说她想靠着一张脸出风头,长成她这样一张脸,哪天不是在被动出风头?
梁千昼在心里一句一句反驳着,唯独没有承认,她最介意的,还是那句“红白玫瑰”。
这种愤怒,在打开洗手间门看到盛时玦时到达了顶峰。
她瞪了盛时玦一眼,踩着高跟鞋“噔噔蹬”地转身就走,就像没看到他这个人一样。
她快步走到更衣室门前,终于被跟在身后的盛时玦一把拉住。
梁千昼站定,但不回头。
盛时玦淡淡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吃枪药了?”
梁千昼倏地扭过头,“你才在厕所里吃枪药!”
盛时玦唇角一勾,“到底怎么了?”
梁千昼呛声反问道:“你的南小姐呢?你的白玫瑰呢?”
红玫瑰和白玫瑰的说法实在过于深入人心,不用解释盛时玦也能听懂她的言下之意。
他顿了片刻,“我跟南歆的关系,你不是最清楚。哪来的白玫瑰?”
正是因为梁千昼清楚,所以她才觉得无比刺心。
南歆和盛时玦是正宗的青梅竹马,在南母怀孕的时候,就曾开玩笑地指腹为婚。南父在当年盛世倒台后也对盛家不离不弃,后来在一次人为造成的意外中,为了搭救盛时玦的父亲而死。
当时盛家就订下了与南家的婚约。
这份婚约裹挟着似海恩情,盛家不可能主动提出解除婚约。
要解除婚约,只能由南家主动提出。
而当初南歆给盛时玦的唯一要求就是——盛时玦找到真心相爱的女人,她就主动解除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