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昼抱着加菲的脖子,跟它热闹地玩着,余光看到盛明崇的目光从含着期待到慢慢黯淡。
她转开目光,不想承认自己的心微微疼了一下。
梁千昼你在心疼什么,这是尚锦真的儿子,难道你还要对他呵护备至吗?
这时,盛明崇的保姆跑过来,“哎哟小少爷,怎么又跟狗玩起来了,快点,我带你去洗手换衣服。”
那语气嫌弃的,感觉加菲是什么流浪野狗一样。
而狗保姆也恰好走了过来,跟梁千昼问了声好,小声叨叨,“加菲,以后离盛家那小少爷远一点,磕了碰了可麻烦呢!”
一样也是嫌弃的语气。
果然是谁带的孩子谁疼。
“夫人,我去遛狗了。”
见狗保姆要给加菲套遛狗绳,梁千昼出声提醒一句,“在自己家院子里跑就别套绳子了。这里这么大,够它跑的了。”
狗保姆应是。
梁千昼想到她刚才说的话,“你做得对,让加菲离小孩子远一点,尤其是他闻到自己讨厌的气味后,一定不能让它靠近那小孩。”
加菲闻到刺激性气味会发狂,这么一点大的孩子还没加菲重,被扑一下后果堪忧。
梁千昼来到餐桌前,盛明崇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餐桌边,父子俩对面坐着。
梁千昼常坐的位置就在盛明崇旁边,就过去坐下了。
她刚夹了一片芙蓉鸡片,还没入口,碗里就多了一块雪白的鱼肉。
梁千昼看向盛明崇,不快道:“小鬼,自己不喜欢吃的菜不要随便扔给别人吃。”
盛明崇楞了楞,嘟起嘴,委屈吧啦地看向盛时玦。
盛时玦的筷子一顿,替盛明崇解释,“这道江鲜白刀鱼是阿崇自己喜欢吃的菜,想让你也尝尝。”
梁千昼神色淡淡,“你倒是挺熟悉他的口味,好爸爸当得称职。”
盛时玦看着她把碗里的鱼肉夹出扔到骨碟里的动作,垂眸道,“不想吃就不吃,对孩子说话不要阴阳怪气的。”
她阴阳怪气?
“我只是不爱吃鱼肉,结婚一年了,你都没发现吗?”梁千昼语气微讽。
了解一个人是需要花时间的,盛时玦肯为一个人花时间可比花钱难得多了。
盛时玦的区别对待,对比太强烈。
梁千昼感觉自己不吃都已经饱了。
“你不爱吃鱼?”盛时玦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沉着一丝复杂之色。
梁千昼听不出盛时玦话里的情绪,但是他问了这句话后,梁千昼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自己每次和盛时玦一起吃饭,都会有一道鱼,她原本以为是盛时玦自己爱吃,但是现在回想起来,盛时玦也是很少朝鱼肉伸筷子的,基本上每次他们吃完饭,桌上都会剩一条完整的鱼。
“所以你一直以为我很爱吃鱼?”梁千昼彻底没了胃口,连脸色都冷了下来,“所以是把什么人的口味安到我身上来了?呵,尚锦真吗?”
看这孩子这么爱吃鱼,又不是随了盛时玦的,那肯定是随了妈。
梁千昼欲起身离桌,盛时玦还没说什么,盛明崇已经伸出小手拉住了她的衣摆,指了指被梁千昼扔掉的鱼肉,双手合十对她拜了拜,看起来是在表达歉意。
梁千昼撇过目光,心底的酸涩更重了。
孩子有什么错,只是想分享给她自己喜欢的食物而已。
该道歉的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