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昼把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转而挽住了晁星河没受伤的那边胳膊。
牌亮条顺的两个人,愣是以一对伤病残将的外形,走出了史密斯夫妇的气势——重点是“夫妇”的气势。
说梁千昼肤浅也好、幼稚也罢,她就是要挺直了腰板扳回一城。
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盛时玦哪里会知道,当梁千昼看到他和尚锦真在自己面前出双入对时的心情。
她太知道盛时玦的占有欲有多强了。
一个男人到了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允许别人对他的所有物染指分毫?
哪怕这个女人并不是他的心上人。
果然,盛时玦眼底的墨色已经沉得快要滴出来了,“千昼,跟我回病房。”
“不好意思,我得跟着去照顾晁星河。”梁千昼挽着晁星河轻飘飘说道,“他今天晚上为了救我都受伤了,一个人回去怕是不太好解领带。”
晁星河面无表情,额角微微一跳。
他今天出门穿的是一身高奢运动套装并没有领带谢谢。
运动外套已经被夏兰安糟蹋了,此时他穿个短袖站在风里,并不想再陪着用浴巾当打底的梁千昼疯了。
“千千,先回去吧。”晁星河拍拍她的手,将她从自己的胳膊上拿下来,“我要是再冻出个好歹来,明天真的不用开庭了。”
晁星河是什么人,他随心所欲惯了,纵使梁千昼和盛时玦两个人看他的眼神,一个在绑架、一个在凌迟,也能潇洒地挥手走人。
“对了,明天的案子要是顺利结了,我会去研究一下离婚诉讼案件。欢迎随时咨询。”
风中飘过来晁星河的最后一句话,让盛时玦和梁千昼之间的气氛更加凝固。
再耽误下去天都亮了,梁千昼转身回病房。
本以为这次总能摔上门睡个昏天黑地了,可是没想到回到病房看到尚锦真还在那里。
“不是吧?我的房间也是香的?”梁千昼的不耐烦都写到了脸上。
尚锦真没有被她的态度影响,而是耐心地向她解释道:“梁小姐,关于那条领带我还是想解释一下。因为阿崇很久没看到爸爸了,所以缠着要爸爸喂药。时玦的领带不方便就先取了下来。只是这样而已。”
梁千昼嗤了一声,做了个送客的手势,“请。”
尚锦真对于梁千昼的态度丝毫不在意,她偷偷地觑了盛时玦一眼。
她留下来不是真心要解开梁千昼和盛时玦的误会,而是不想给盛时玦留下“心机深有企图”的印象。
尚锦真太明白了,梁千昼算什么,根本不配称为自己的对手。
“时玦,我先回去照顾阿崇了。”
尚锦真走后,梁千昼转身就进了卧室,“砰”地把房门摔上,重重上了锁。
天王老子都别想再打扰她睡觉!
梁千昼这一醒,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一两点。沙发上放着几套换洗衣物、一支没拆封的新手机,还有一桌子的食物。
用的是家里的餐具,看菜色也是盛家老宅厨师长的手艺。
连温度都刚刚好,应该是送来没多久。
梁千昼饿得前胸贴后背,但是一想到这些食物有可能是盛时玦让人准备的,她就没有一点想吃的欲望。
干脆叫了病房服务,她放着一桌的滋补美味不要,让人做了花生粥和芝士饼送过来。
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爱这么中西混搭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