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潇被打入大牢,每天吊着一口气,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要说这其中没有宋清晨那边势力的施压那是不可能的。
清歌给他送去了伤药和饭菜,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哥哥”,还和他接触过一段时间,现在这样,她有点心寒。
“没想到第一个来看我的人竟然是你……”宋清潇强撑起血肉模糊的身体,颇有些自嘲的意味。
“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狠心。”
他眼里冰冷,却凄绝,仿佛不在乎自己这具身体:“你是指十里坡悬崖还是猎场行刺?”
“这么说你承认了?”她布菜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收了回去,“你的人马哪来的?你又是哪来勇气对付白夜?”
“天师――”
清歌睁大了眼睛,看着宋清潇的身体如一摊烂泥一样,软绵绵地躺倒在地上,那脖子的地方,插着一根银针。
后来宋清潇的死亡,对外宣称是愧对良心,畏罪自杀。
大牢里,只不过是草席一裹,就是一具扔到乱葬岗的尸体。
相隔不到一天,慕婉儿被发现在房中上吊自杀。
生死相随……
北塞之人趁夜离去,却还是遭到一波又一波来自天朝的刺杀。
被追的筋疲力竭的拓跋宏在一家农舍里避难,却被人找上了门。
“我们谈个交易如何?”
一切的事情都在暗中沸腾。
终于,在贵妃死后,她的父亲骠骑大将军一脉也被人重创。
清歌检查过她的尸体,并没有任何发现,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
再细细地寻找,竟在手臂的位置发现了一个直径不到一毫米的细针刺入的痕迹。
眼下兵权被夺,一时间便宜了原非。
军中两方的制衡被打破,出现一边倒的局面。
贵妃死后,在超度诵经的时候,清歌终于看到了一个很陌生但又对他有映像的人。
那人法号“净尘”,是一名和尚,手上拿着一串颜色暗淡的佛珠,正是别人口中无所不知的天师。
虽然是寺庙中人,但眉宇间不知道为什么,清歌感觉到了一丝冷厉。
她明明也只是第一次见过他,就是感觉很熟悉的那种,仿佛隐隐约约她忘记了什么一样,那大脑中有部分是空白的。
然而,那人却在她能看见的角度,给了她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清歌与白夜商量了一下,竟然发现他就是那个曾经给她批命的得道高僧。
“命带煞气,可致洪灾,可致干旱,可致无子,应当远离。”
就因为一句无稽之谈,皇家就抛弃了她。
然而,这不是最重要的。
清歌在皇宫里,度过了第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
就在冬雪消融,春意将
至的时候,边关告急,北塞联合诸小国三十万大军压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取数城。
收到消息的那时候,作为天朝的皇帝,却在跟幽居深宫不问世事的太后以及众妃嫔举行小宴。
正如没人料到春寒料峭的时候皇家会办宴会一样,也没人料到北塞会在这时候进军。
当血淋淋的无名小卒拼死冒着危险,强撑最后一口气快马加鞭递上消息的时候,只听见妃子们轻笑的讶异声。
“暖风熏得游人醉”,现在这风还不是暖风,却依然能让权贵之人沉醉其中。
皇上坐在最上面,思索片刻,却是派了原非和白夜两人,以白夜为主将,原非为副将,抽调十万大军先行救援,而后再增派军队。
“平安归来。”这是清歌对白夜的唯一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