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为自己担心了一夜时,他更多的是高兴,胸腔像是被阳光充斥,温暖异常,可是想到她躲在另一个人的怀里娇言软语,这样的温暖却是远远不够平息怒火的。原来在她看来,他也不过如此,她可以对着他微笑,也可以对着别人投怀送抱,他和所有陌生男人一般,只要关心过她,就可以得到她的笑颜,没有任何特殊待遇。
他不知道该如何紓解这种怒气,他习惯了简单粗暴的解决问题,用拳头解决不了的事情用剑一定可以解决,而不用用剑解决的人,唯有用尖锐的语言。
所以面对这样的情况流扶苏想不到合适的解决方法,他只是凭着直觉和本能做出反应,作出。不理智的反应。其实流扶苏也害怕,害怕她的笑不再属于他,害怕她的撒娇不再属于他,害怕她的娇嗔和担心都不再属于她,害怕他被会她抛弃在茫茫人海,再也分辨不出。
所以在老板娘说出那番话时,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口是心非,他想要看清她的心意,如果她只是因为他是她的恩人而待他如此的话,流扶苏这样做也可以为自己无果的感情找个台阶下。
但是如果她反驳的话,那说明,他与她,终究是不同的。可是现在,她竟然睡着了,他猜不出来,她会是什么反应呢?
到底是默认还是反驳呢?这种无法掌控的局面让他心烦意乱,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繁杂的心绪,他,到底是怎么了?生长了几十年,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
流扶苏动作悄悄的在叶晴空的床边坐下,探着身子细细的打量着她,她憔悴了,她的脸惨白,眼底一片青色,嘴角干裂,眉头紧皱,应该是睡得很不舒服。
流扶苏看了看,忍不住伸出手轻轻
的抚在叶晴空的脸颊上,那柔软的触感让他生平第一次知道,原来女人是这样的柔软。
叶晴空睡梦中下意识的蹭了蹭流扶苏的手,似给了他回应,流扶苏有些僵硬的坐在她床边,心突然悸动了两下!
叶晴空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上安静的停留,像两只蛰伏的蝴蝶,眼睛旁的黑红色,证明了她这两天她的煎熬,想起叶晴空平常说话时那灵动的眼睛以及她看着他时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盈盈笑意,流扶苏顿了顿,之后倾身,在叶晴空那紧闭的眼睛之上,留下了浅浅的一吻。
……
叶晴空一觉睡醒的时候真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感觉自己像是睡得昏天暗地了,头一次没有梦到妈妈,也没梦到自己本该在的时代,只是很单纯的沉沉的睡了一觉。
睡醒之后,明显心旷神怡精神抖嗦,她伸了伸腰,感觉自己腰酸背痛的,屋子里黑漆漆的,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时辰。
叶晴空翻身下床,准备去点烛台,只是脚一碰地准备穿鞋,就碰到了一个绝非地板的*****,她反应敏捷的缩回床上并且很配合的尖叫出声。
流扶苏就是被她这声声嘶力竭的尖叫声吓醒的,他几乎是立刻清醒了,迅速而准确的找到了她所在的位置,急切的问:“你怎么了?是不是还不舒服?哪里还疼吗?”
嚯,原来是这个家伙啊!吓死她了。她从另一侧下床,也不搭理他,穿了鞋出了房间,哼,她可没准备原谅他,才不接受他的殷勤。出了房间看了看一片漆黑的天和已经收拾好的店面,她更加茫然,这到底是个什么时候啊?她睡了多长时间?
就在她茫然时,老板娘从楼上下来了,手上端着一个
盅,应该是汤之类的,一见面就给她报时了。
“哎呦,孩子啊!还难受吗?睡了一天了,这都三更天了,饿不饿?我给你熬了鸡汤,快点喝几口,这身子虚的怎么行!”掌柜的眼底流露出对叶晴空满是怜惜的表情,所以就连自己的丈夫即使先晕先醒,也没有享受到老板娘的鸡汤待遇。
她虽然无法对应三更是什么时候,但是还是知道三更半夜的,没准儿已经是凌晨了。
叶晴空屁颠屁颠的上去接过了汤,端在桌子上猴急的伸手就去揭盖子,滚烫的盅差点把她的皮都烫没了,叶晴空委屈的看着老板娘:“怎么这么烫!”
“你个傻孩子,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刚熬得,你偏不听,烫着了吧!来,我看看烫的厉不厉害,这作孽的啊!天天往自己身上整点伤口。”老板娘给叶晴空细细检查,不过好在她反应敏捷,所以手指只是被烫红了,并没有大碍。
叶晴空乐呵呵的喝着汤,老板娘踌躇半天,还是试探着问出口:“妹子,那个同你一起的男人,真的是你的夫君?”
叶晴空差点被一口热汤呛住,咳嗽了好久才开口:“老板娘你怎么突然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