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握着杯子的手有些倾斜,黑泽眼疾手快接过杯子递给薛寒,“别洒了。你发什么呆?”
她摇摇头,“晚饭你们俩想办法吧。”说完也不顾两人的抗议转身上楼,楼下又传来黑泽忽悠薛寒的声音,沈容坐在房间里看着''自己少得可怜的衣服和行李,居然一点也不觉得凄惨,之前一个人住在出租屋里,家具,家电,都是别人的,可是来到这里,仍旧寄人篱下,却觉得像在家一样舒适,自在。
但是迟早有天要离开吧。她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里。
沈容拂了一下床单,床边的小花没有来得及换,还没有凋零。沈容枕着手臂,沉沉睡去,可是她总是觉得,有人在注视着自己。
她猛地睁开眼睛,想起不时对着空气说几句话的欧阳。这屋子里,有一个认识欧阳的灵魂,那么现在,那个灵魂还在吗?沈容不禁打了个寒战。妖怪虽然也可怕,但是看得见碰的着,但灵魂
这种东西……
沈容站了起来,像被某种力量所吸引,走出房间不由自主的推开了隔壁欧阳的房门。她还从没有来过这里,欧阳的房间一直紧紧锁着,也没提过打扫房间的事情。沈容握着门柄,窗帘拉了一半,床靠着墙壁,门口有一排衣柜,床尾堆了一地的书,零乱的放着几本已经摊开的,沈容走进去,床单是淡淡的灰白色格子,只有一个枕头,不知道为什么,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沈容很开心。她突然觉得这个枕头有些眼熟,好像和自己的一样。原来欧阳分了一个枕头给她。可黑泽晚上睡哪里?屋顶吗?
这间房间比自己的略大两平米,沈容正要离开,突然被墙壁上悬着的东西吸引了目光。
墙上分别两把长短不一的古剑,长的足有一臂之展,短的也足有六寸,都雕篆着波浪拖着花朵的图案,沈容不认识那是什么花,却觉得这把剑莫名的庄严珍贵,沈容取下长剑,两
面皆是一样的图案,而且接近剑柄的地方多了几颗猫眼大小的各色碧玺。
沈容握住剑柄,推开了长剑,却并没有出现预想中光芒大放或流光溢彩,崭亮的剑身倒映出她的双眼,可是沈容总觉得,这双眼睛是自己的,却又不太像。突然,沈容从倒影里看见身后站着一个人,她转过身来吓得把长剑跌在了地上。
一个男人正笑盈盈的望着她。
楼下的黑泽听见声音以为沈容在搬东西,没有多想,薛寒却忍不住转身望着楼梯。
沈容以为自己会尖叫,可是当她看清楚对方的时候,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莫名的惊叹。那个男人穿着一身霜色的长袍,即使是在白天,仿佛也有一股淡淡的光华从他脚下蔓延到全身,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长发用银冠束起,腰间坠着一块羊脂美玉,鞋子只露出前面一截,再看他的容貌,温润如玉,丰神俊朗,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容,让人觉得和蔼可亲。沈容觉得这个男人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但自己却对他没有一丝非分之想,只想找个神坛把他供起来。
“这把剑很重要,最好不要掉在地上。”他开口道,声音也如外形一样温柔平和。可他只是指示沈容去把剑拾起,自己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沈容弯下腰去捡起长剑,正要合上却被男子的手势打断。他抬起手,沈容才发现他的身体有些近乎缥缈,像是。。。。灵魂一样。沈容突然想起自言自语的欧阳,难道一直在和这个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