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被软盖,洞房花烛?
安怡然在心里不断重复着这八个字,大脑短路般不能想出这八个字对她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脸上不断变幻的表情全落在阿七眼里,绝望有之,惊怕有之,更多的却是迷茫。
彻头彻尾的迷茫,这不是装出来的,她能看出来。
殊荣对某些人来说是殊荣,但是对另外一些人来说也许只是难以接受和突如其来。
“沐浴更衣吧。”
她转身出门,不一会就从外头 推了一个像是古装剧里沐浴的大木桶进来,而桶里也的确装着热乎的水。
安怡然被阿七和三十一合力脱掉衣服,被送到水里才回过神来。
“我不洗!”
她奋力想挣脱给她净身的两人的挟制,只是一个人都已经能压制得她动不了,何况现在两边各一个。
“你冷静点。”
阿七按下在水里扑腾的安怡然,只是这话在安怡然那就是要她屈服的意思。
“你放开!”
安怡然手脚并用,可惜木桶能够让她活动的范围太小,腿堪堪从水里伸出来,却只能在空气里扑腾。
阿七被溅了一身水,本来还想平心静气地和安怡然聊,现在看来根本就是非暴力不合作。
她给了三十一一个眼神,示意她将安怡然双手都抓紧了才松开手走到安怡然面前,调整呼吸,才开口。
“你以为你现在折腾,等会就可以逃过一劫?”
可是不折腾就看着自己被人,被人……
安怡然羞愤难忍,只是这话没有说出来就被阿七给堵住了嘴。
“甭说你现在折腾,就是等会放你自由,让你在这房间里折腾,你也别想着能跑出去。”
这话是真的,但是安怡然相信事在人为,她不想就这么坐以待毙。
只是,很多时候,坐以待毙不是无能为力,而是你做了之后才发
现就算是拼尽全力,这事还是没有办法解决。
阿七叹了口气,“若是你还是这样,那我就真的只能继续绑着你了。”
“虽然身上或多或少会有疤痕,但是我想王上等会肯定不会介意的。”
安怡然听这话,立刻停止了没有什么用的扑腾。
被绳子绑着能逃走的可能性大点还是自由身能逃走的可能性大点,想必傻子也能够想明白。
阿七满意地看着安怡然的表现,说实话,这房间固若金汤,绑不绑都只有一个结果,就是乖乖待在房间里。
不过这话她不会说,就算是说了,照安怡然这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到时候恐怕也不会相信。
接下来洗澡的事进行的很顺利,回过神来的安怡然拒绝了阿七和三十一的帮忙,坚持自己洗完了澡。
刚刚的脏衣服已经被扔掉,搭在换衣架上的一身复古的嫁衣。
大红色,和一般嫁衣绣金色花案不一样,这件嫁衣上绣着的是黑色的花案。
纯黑的丝线在大红的嫁衣上游走,游龙走凤,栩栩如生。
只是安怡然看的不是这嫁衣有多么精致有多么的难得,她只是看着这嫁衣宽阔的下摆,担心自己等会可能会不好逃走。
阿七和三十一只当她在观察嫁衣,没有多想退了出去,外头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越来越远,安怡然趴在门上等终于再也听不到声音之后,拉住嫁衣的下摆,双手齐上,嘶啦一声,宽大繁复的下摆居然就这么被她给撕拉开了。
不过撕拉之后的设计反而比之前长长的嫁衣更加好看,裙摆被提到了大腿中部,动作一大,隐隐约约地还会露出一点点里头的衣物。颀长又白皙的大腿在这撕破之后的裙子里,被衬托得光洁白净,像是要反光了一样。
但是安怡然现在已经顾不得她这身装扮到底有
多惹火了,她巴在门上,双手使劲想要把这门栓给推开,只是不管她怎么用力,那门栓就像是被钉子钉牢了,完全没有半分能够推开的可能性。
她环顾周围,除了那张让她一眼都不想多看的床,什么东西都没有。
等会,床?
她忍着心中的恶心回头,也许可以从床上取点工具?
这么想着,她走到窗前,一把掀开被子和褥子,想要拆床板,只是床板真正显露在她眼前时,她却犯了难。
这床,居然是整体的!
就像是一颗要十几个人合抱的树被锯了树干,然后掏出了这个一张床来。
真是好大手笔,安怡然手指发颤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办法。
刚刚阿七说的那番话就像是一个钟,狠狠地敲在她心上,不断回响。
“你想走?”
冷冰冰的男人声音,在这个只有一个男人存在的地方,安怡然都不用转脑子就知道这人是人。
但是她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看见男人急色的脸,害怕……
“你在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