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夕阳刚刚褪去红晕,松阁长老就已经一路急行,来到了圣贤学院的别院门前等候,细细听着门内的动静,却没有叩响房门。
去早了,怕打扰了白先生休息,去晚了,又担心会落在竹阁长老的后面,堂堂松阁长老何曾这么巴结过一个人。
终于院里渐渐传来了走动的声音,应该是起来了吧!
“叩叩”,松阁长老轻轻叩响房门。
侍者拉来院门,将松阁长老迎进来。
“敢问白先生可曾起身了?”竹阁长老和颜悦色地问前来开门的侍者。
“啊?先生一大早就起来了,好像说是去竹阁了。”侍者有点受宠若惊。
侍者,随从,大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自小便被呼来喝去,半分尊严没有,何曾有人如此和颜悦色地向他问话,何况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门童,虽不清楚对方具体是谁,看那一身道袍仙风道骨,见惯了形形**的人,一眼,门童就确定对方在学院的身份不低。
“什么?白先生去竹阁了?”没有什么事比一大早如此尽心地来等人,等的人却去拜访比跟自己不和的二流货色更让人觉得打脸的了。
松阁长老一直看不上竹阁长老,一来是因为松阁子圣贤学院仅次于梅阁,二来是一直看不惯竹阁长老那一贯清冷道貌岸然的模样,此时自己在外面辛辛苦苦等了一个早晨,却被告知白启一大早就去拜访竹阁长老去了。
松阁长老万分恼火,一掌拍向门框,却又在手掌距离门框不到半寸的地方停下了。
这里虽是圣贤学院,现在却住着五叶皇朝的来使,这使臣不同于以往的虾兵蟹将,这次来的还是当今天子身边的红人——白先生。这里无论如何也不是自己撒野的地方。
掌风出,中途撤回,可是要受内力反噬
的,只见松阁长老额头青筋爆起,脸色憋的通红。
“老夫先行告退,晚些再来拜访白先生。”说话间,松阁长老面色已恢复如常。
松阁长老甩了甩宽大的道袍,神色如常地离开了,好像刚才的不愉快没有发生过,只留下了瞠目结舌的侍者。
吐了吐舌头,全无刚才才怯懦,看来一定不能得罪修行之人,那一掌打出去,这门只怕是要废了吧。
松阁长老一定想不到,白启根本就没有出去。
“李默,都按我的说了吗?”白启打着哈欠从里面走出。
“回先生,都按您吩咐的做了。”侍者摇身一变,恭敬但不卑微,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小心怯懦。
“好,等到午时,去把我昨天晚上写的那封信给松阁长老送去。”白启一边吩咐一边打着哈欠,“我再去补个觉。”
果然是一阁长老,还是仅次于梅阁的松阁,看他老者一身道袍轻盈,身姿矫健,变可知其修为不低,只可惜清修之身沾染了太多俗气,红尘俗世,珠宝玉器扰乱了其清修之心,难成大业。被唤做李默的“侍者”为之可惜不已。
“先生,果然料事如神,先生怎知松阁长老一大早就会来投诚示好?”白启刚进屋,另一位随从李林便开头问道。
白启昨晚写下书信,约松阁长老午后一叙,又特意吩咐李默一早就去门外守候松阁长老,还特意交代一定要拦住他,告之其白启已去了竹阁长老那。这让李林很是疑惑。
“松阁长老对圣贤学院院长之位早就垂涎已久,这次皇朝派我等前来学院,这是他难得的契机,他一定会沉不住气来皇朝投诚,意欲皇朝助他一臂之力。”白启打着哈欠说着,几乎要睡着了。
“还有一个问题,问完就让你去休息。”李林仿佛没看
见白启打架的上下眼皮,不怕死地摇这白启的衣袖。
“问吧问吧,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徒弟,你该学学你哥李默,安静点。”白启苦笑着,从李林手里把袖子解救出来,打理一下被李林拽的皱巴巴的袖角。
“嘻嘻,还是先生最好!”李林笑嘻嘻地说,“先生为何还要支走那松阁长老,万一他不来了,怎么办?”
白启从桌子摸了一杯茶,勉强喝了几口,借以提神,昨天晚上白启几乎一夜没睡,不止,认真分析了昨日都见的每一个人,世人皆知白启料事如神,知人善用,善于推演,殊不知白启在私下里下了多大了功夫。
“若是没有皇朝相助,就凭他?也想登上院长之位?梅阁弟子以多胜少便可制服他。上午在院门前见到的沐子寒,就不简单,还有太容易得到,他便不会珍惜,更何况,是否助他一臂之力,还要看皇上的意思,再说了,挑起学院内斗,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更好。”白启强打着精神一口气说完,打着哈欠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李林若有所思,松阁长老也不是吃素的,更和况还有竹阁长老,挑起学院内乱恐怕不简单,凡事过犹不及,少一分火候不够,多一分则有可能引火烧身。也就先生惊才艳艳不怕死,敢把他俩玩弄于股掌之中。最后李林哆嗦了一下,我可不敢玩弄他们,这可是两阁长老啊!圣贤学院除了镇院之宝青木真人和阁士之外,修行最高的就是他们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