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设计让长孙玉轩心甘情愿的带着众人走捷径,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和她共乘一骥,让她对他心生好感,然后借机拉拢丞相府的势力?苏子曦这样去想此事,却还是始终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想不明白。
然那群杀气腾腾对他们又无杀意的刺客,是否和长孙西楚有关呢?
苏子曦盯了长孙西楚许久,心底怒气渐渐散去,眸色越发收敛。
长孙西楚一跃落到地上,俊颜堪堪逼近苏子曦,绝然的气质一丝丝散发,看着苏子曦的眸子里迅速闪过一丝哀伤随即被冰冷取代,冷笑道:“苏小姐说的话可是字字诛心啊,不过是在横梁上坐了一会儿,苏小姐便能想象这么多出来,当真是人让人佩服。”
苏子曦退后几步,气势不减道:“六皇子的癖好既然是坐在他人横梁上窥伺倒也没什么,只是一声不吭悄无声息的进来,未免太过失礼。若不是子曦的丫环发觉,那六皇子打算道偷窥到什么时候?”
凌星见二人一个比一个气势强大,奈何长孙西楚长着一张天颜着实不忍心下手,只得躲到一边的角落观战,却不想苏子曦将她给说了出来。
于是收起红绳,立即道:“凌星没学过什么知识,却也知道君子有
所为有所不为,六皇子这样到底不是君子行径,太过莫名其妙。”凌星眸光流转,眼神飘忽,不知在看向何处。
苏子曦不想再理会长孙西楚,虽说接下来的时间和他相处的机会很多,可能少见一会儿是一会儿,于是道:“天色已晚,六皇子还请回你的房间。”
长孙西楚泰然的站在那里不动,那间房他们四个大男人一起睡如何睡得下,况且,今晚恐怕说不定是没机会睡觉的了。
苏子曦见长孙西楚不动,冷下脸道:“凌星,送六皇子出去!”
凌星见长孙西楚气势强大,冷得可以冻死人,颇有些不情愿的看着长孙西楚一步一步挪过去。
长孙西楚眉头微蹙,道:“其实,我始终想不通你为何如此厌恶于我。”长孙西楚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他问她这样的问题,虽然心中明知道她会说些什么。但有些话憋在心头不说出来,会生生将人给逼疯。
苏子曦脚步一顿,脑海之中忽然闪现前世的一幕幕。他的每一个笑容,每一句话,每一晚的缱绻。琴棋书画射箭骑马,是他亲手所教;生病伤痛流泪遇险,是他守在一旁。他,曾是她当做神袛一般的男子。
可曾经有多美,如今便
有多恨!不过都是骗局,是她太贪图那些温暖,所以前世直到死才明白。
“厌恶?子曦如何敢厌恶六皇子,六皇子说笑了。”确也不是厌恶,而是恨,恨到骨子里,哪怕是化成灰也记得的恨。
听到苏子曦的答案,长孙西楚自嘲一笑,脑海中是那晚的月,那晚的话,如今都已烟消云散。世间本没有什么温暖,什么永久存在。
“你以为本皇子当真是没事坐在房梁上看风景?”
苏子曦转身问道:“那六皇子在入夜时来这里作甚?”
长孙西楚冷冷看向窗外,对凌星招手,道:“你自幼闯荡江湖,你看外面有和异常。”
凌星听着长孙西楚的话,走至窗前,望着窗外的一片漆黑。
夜风呼呼,白月姣姣,黑夜中隐约可见树摇草动。